秦殊看著秦澈睡下,才重新回到主廳。
他的神情不同於剛才的溫和,多了幾分冷沉。
餘笙望著他,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著疑惑:“大哥,你怎麼了?”
秦殊眉心攏起,沉聲道:“那個餘夢琳的毒發作了好幾次,大概過多半個月就撐不下去了。”
“她這是自作自受。”餘笙神情淡漠,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。
餘夢琳心機太重,想要冒充她來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。
沒想到最後,自作孽,不可活。
餘笙看著秦殊的神情,突然間想到了什麼,“大哥,你該不會是想要救她吧?”
她家大哥看上去就一副慈悲為懷的氣度。
聽見妹妹的話,秦殊不由怔了一下。
他怎麼可能去救一個曾害過她妹妹的人?
過分善良就是愚蠢的道理,他還是懂的。
秦殊搖了搖頭,無奈道:“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,要不要在她徹底發作之前,將她送出秦家莊。”
如果秦老太太這會兒是清醒的,一定會要求這麼做。
畢竟,太晦氣。
餘笙聽見他的話,微微鬆了一口氣。
幸好她大哥不是聖母。
她也知道有人在莊裡去世太晦氣,於是點了點頭,“好,那我想想要送她去哪裡。”
這種人就是活該,不值得同情和可憐。
不過秦雪梅對餘夢琳下毒這件事,餘笙還挺滿意的。
確定好這件事後,秦殊看向江辭野,淡淡笑道:“阿野,我帶你去客房休息。”
“有勞了。”江辭野微微頜首,深深地看了餘笙一眼。
他其實想跟媳婦兒一間房。
但是他沒好意思說出來。
餘笙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,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,毫不客氣的送了他一個白眼,用嘴型無聲道:“想都不要想。”
上次在四合院同意讓他留下後,這傢伙的所作所為她至今都記憶猶新。
哼,才不要跟他一間房呢。
江辭野看出媳婦兒在說什麼,忽地低笑一聲,落在她臉上的眸光愈發的溫柔寵溺。
餘笙對他做了個鬼臉,丟下一句明天見就走了。
……
屋子裡沒有絲毫的燈光。
秦雪梅坐在冰涼的地板上,指間是一杯紅酒。
她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色,淚水從眼眶中悄然落下。
“明晏……”她低喃著,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。
“你為什麼那麼狠心?”
“我愛了你那麼多年,你為什麼不能把對病秧子的好分給我一點點?”
秦雪梅說著,又喝了一口紅酒,喃喃道:“明晏,你太傷我的心了……你就是個負心漢!”
“負心漢!啊!!!”她忽然瘋了似的尖叫起來,用力的將手裡的杯子砸在牆上,發出哐當的碎裂聲,褐紅色的酒在牆壁上流淌著,宛如血液一般。
秦雪梅盯著那灘紅酒,眼中漸漸染上了恨意。
“這一切都怪喻飛霜那個病秧子!”
“是你搶走了我的明晏!是你奪走了我秦家大夫人的身份!”
“喻飛霜,我恨你!我要你死,要你死!”
秦雪梅瘋狂的大喊著,拿到什麼東西就朝牆上那攤紅酒砸。
“只要你喻飛霜死了,明晏心裡才能裝下我!”
秦雪梅心頭湧起了惡毒的念頭,腦海裡突然閃過自己和秦明晏子孫滿堂,白頭到老的畫面,忽然間癲狂的大笑起來。
“哈哈哈!哈哈哈!哈哈哈哈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