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早上好呀,瑞秋。”
“你不該這麼早就拆穿我的身份的。”瑞秋笑道,她看了一眼孫立恩,向胡佳問道,“這就是那個幸運兒?”
聽到“瑞秋”這個名字,孫立恩就明白過來自己面前這位的來頭了。這是徐有容的女朋友。
“你好。”孫立恩伸出手去和瑞秋握了握,“你的中國話說的不錯。”
瑞秋剛才怪腔怪調的中文明顯是刻意裝出來的。現在她說起話來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字正腔圓,甚至還帶了一點首都特有的省事腔調以及兒化音。
“謝謝。有容教了我好幾年呢。”瑞秋應道,“帕斯卡爾博士的飛機中午十一點左右到,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些時間,不如我帶你們去同協裡參觀一下?而且我早上還有個會診要參加。”
在孫立恩說話前,胡佳卻搶先拒絕了,“既然還有一點時間,那我們就稍微去附近轉一轉吧。等到九點半的時候在同協匯合就好。”
瑞秋笑著點了點頭,臨走的時候卻對孫立恩道,“你最好還是給有容打個電話。她昨天晚上很生氣哦。”
“生氣?她?為什麼要我打電話?”孫立恩的問題註定得不到解答。瑞秋笑的有些遺憾,而胡佳卻低下了頭一言不發。孫立恩琢磨了半天,估計可能是第四中心醫院裡的病人出了什麼簍子。為了小心起見,他乾脆先出了炒肝店,給劉堂春打了個電話。
“立恩啊?”電話那頭的劉堂春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挺高興,“接到帕斯卡爾一家了?”
“帕斯卡爾博士的飛機中午才到。我先給您彙報一下工作情況。”孫立恩知道自家劉主任是個什麼脾氣,他搶先道,“昨天晚上,我從同協急診挖了個住院總醫師。他的導師拍了胸脯,說借調之類的事情由他解決。”
“哦?”劉堂春又驚又喜,“他的導師是哪個醫生?”
“朱敏華教授。”孫立恩答道。
電話那頭的劉堂春一口黑咖啡噴了出來,“誰?!”
“朱……朱敏華教授。”孫立恩被電話那頭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。“劉主任,您沒事吧?”
劉堂春咳嗽了半天,在電話裡喊道,“你挖了朱敏華的人?他沒怎麼著你吧?”沒等孫立恩回答,劉堂春繼續道,“那個老東西壞得很,你可千萬要注意,尤其別和他一起喝酒!上次我參加峰會的時候,滬市六院的急診主任因為挖同協的牆角,被朱敏華灌慘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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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急診都一樣。尤其是急診科的主任們。和其他科室不一樣,不管有多少醫生,急診科室都始終處於人手不足的境地之中。這也就導致急診科的主任們大多性格類似——喜歡挖別人的牆角,而且對自家的牆角看的極嚴。多挖來一個有經驗的醫生,就意味著人手短缺能過得到一些緩解。而被挖走了一個醫生,就意味著其他醫生的工作又要多出一分來。此消彼長之下,工作將會越來越難以展開。這是急診科科主任們最大的噩夢。
劉堂春和其他的急診科主任們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,比起看好自家的牆角,他更愛主動出擊去挖其他人回來。而朱敏華則是那種比較傳統的作風——你願意來求職好說,想挖牆角?沒門!
在峰會上見識過朱敏華作風的劉堂春很警惕,他生怕自己的預備役弟子被灌出個急性酒精中毒來,因此連忙提醒道,“那個老頭子壞得很!”
孫立恩哭笑不得的應了下來,“朱敏華主任有心讓他的學生來咱們院裡鍛鍊一下,他說是會和柳院長談談這個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