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部佔位孫立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狀態列的顯示沒有變化。那行飄在患者頭上的狀態列,確實是這麼說的。
搞什麼孫立恩又拿出了核磁共振的檢查報告,上面的影象清晰表明,患者腦部並沒有什麼異常狀況。
昨天下午三點做了一次核磁共振,沒有檢查出任何異常。今天早上九點再做了一次,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。而九點三十分左右完成了檢查後,周軍根據風溼免疫科醫生們的意見,調整了患者用藥……
調整用藥的五個半小時裡,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這種變化孫立恩皺起了眉頭,不需要狀態列提示,他也能猜到這大概就是面前這位患者的主要病因。至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。
“查過腦脊液壓力了麼”孫立恩走到了患者旁邊,對著周軍問道。採腦脊液的時候,一般並不會順帶測量腦脊液壓力。除非患者有比較明顯的顱壓升高指徵。而腦部出現佔位病變,基本上就意味著患者顱壓會出現升高的情況。這時檢查腦脊液壓力,雖然會有一些風險,但也更容易明確患者的症狀。
“沒有,我讓小郭來查。”周軍點了點頭,“還要做什麼其他的檢查”
“我想和患者家屬談談。”孫立恩皺了皺眉,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。只是狀態列目前就提示了一條有用的幫助,在透過腦脊液證實之前,他還真沒有什麼其他的檢查可做。畢竟患者目前的生命體徵還算穩定,而且五個半小時前的影像學檢查上也什麼都沒看到。就算是病情發生了變化,大概也不會馬上就威脅到生命。
如果繼續留在現場,那就要面對周軍不斷的詢問。孫立恩可不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。現在選擇和家屬進行溝通,是個最好不過的躲災手段。
“家屬就在小會議室裡,你直接過去吧。”周軍點了點頭,和家屬溝通以瞭解患者病史,這是個常規手段。但有時候患者家屬因為焦躁或者其他的因素,很容易在前幾次和醫生的交談中遺漏一些重要的資訊。多次談話,有助於患者家屬平緩焦急的情緒,而醫生也更容易在一次次的談話中,發現一些特殊的地方。
和楊建強一起來醫院的,是他的夫人。楊建強本人是個普普通通的程式設計師。由於工作的特殊性質,雖然平時住在寧遠,但供職的公司卻遠在上海。而楊夫人則是個地地道道的上海女人。她曾經是楊建強的領導,工作中逐漸被這個雖然沒有頭髮,但卻幽默至極的理工男所吸引。最後不惜放棄了自己的管理崗位,跟著楊建強一起來了寧遠定居。
然而這個平時很注意自己儀表外貌的女人,現在卻頂著一頭油乎乎亂糟糟的頭髮,臉上全是急出來的痘痘,眼袋又深又大,看上去簡直得有個四五十歲了。
“醫生……”楊夫人一見孫立恩走了過來,頓時緊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。“老楊……他怎麼樣了”
“情況還算穩定。但是我們仍然在嘗試其他的診斷方案。”孫立恩指了指座位,示意楊夫人先坐下來。“您先不要著急,我有些問題想要問您。”
楊夫人急了,“我們家老楊這都送到醫院來一天一夜了,你們怎麼還沒搞清楚他得了什麼病!”
“這就是我來提問的原因。”孫立恩嚴肅道,“他之前接受過骨髓移植,並且一直在使用免疫抑制劑,以避免異體移植的骨髓遭到免疫系統的攻擊。”孫立恩看了一眼楊夫人,“這個事情你知道的對吧”
楊夫人點了點頭,然後開始捂著臉哭泣。
“根據您之前所描述的情況,我還有些問題需要問。這些問題可能關係到您丈夫的病情。”孫立恩嘆了口氣,雖然很想安慰一下面前的家屬,但他必須儘快完成問話才行。小郭做個腦脊液壓力水平測試要不了多長時間,等發現結果異常後,他就準備馬上再把患者送到影像科去檢查一下。
楊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,她紅著眼睛向孫立恩點了點頭,“你問吧。”
“患者自述,在一週前開始發熱,同時還有乏力的症狀。”孫立恩看著病例,絞盡腦汁想著問題,“在這一週以前,他有沒有過什麼特殊表現外傷,行動不便,開始變得健忘……任何和往常不同的內容都可以。”
楊夫人低下頭,開始努力回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之前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經歷。但不管她怎麼努力的去想,卻都無法提供哪怕一絲可疑的情況。
“沒關係的,想不出來也沒事。”孫立恩不得不再次停止了詢問,轉而安慰起了家屬。楊建強這個患者的主要診斷難度,其實就體現在這裡。現有的檢查體系中,絕大部分檢查都需要靠人體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