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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喝。”她讚道。
“這是我在福建的酒廠自己釀的。這些年,軍閥割據,交通不便,酒水也賣不出去,虧了不少錢。以後統一了,生意好做了,我留在國內的一些生意,大概也要重新撿起來。”顏老道。
顧輕舟笑了笑,沒接這茬。
顏老說起生意,繼續道:“老三要幫我處理從前的老生意,沒有他可不行。留在國內那些,比如酒廠、紡織廠,我想著將來是要給千予的。”
顧輕舟微愣。
顏老見她詫異,就笑道:“怎麼,你以為我跟她親爹一樣,只管養,不管她的前途嗎?”
顧輕舟心中微震。
她有點說不出的難過。
顏老什麼都替夏千予考慮到了。假如她真的孝順,用心去看顏老的喜好,就應該會明白。
而夏千予那麼急切去表現,說明她完全不懂。
顏老的苦心,都餵了狗。
顧輕舟有點替顏老難過。
假如沒有幾年前的那場刺殺,沒有喪失那麼多家人,顏老大概不會對那不知感恩的小丫頭抱以如此多的恩澤了。
“義父”顧輕舟沉吟了下,“您也許應該給她透點口風。”
“沒必要。”顏老道,“這不是她應得的,而是額外的饋贈。任何人都沒資格把自己的人生寄託在額外的饋贈上,她應該懂事了。”
顧輕舟點點頭。
她就開誠佈公對顏老道:“女孩子都會有情竇初開的年紀,我也經歷過。可我不會對旁人的丈夫起綺思。
義父,您可能不瞭解我丈夫,他對小事都很粗暴簡單,而且沒什麼風月之心,更不會憐香惜玉。
如果將來夏小姐執迷不悟,被司行霈誤傷,我希望您別怪我。我儘可能做個惡人,替她擋一擋。”
顏老一貫的鎮定自若,此刻卻露出了幾分錯愕,以及濃濃的失望。
“這可真是”顏老嘆了口氣,“我心中有數了,輕舟。”
顧輕舟默默陪著顏老喝了三杯酒。
這其間,他們都沒有說話。
三杯酒之後,顧輕舟才道:“義父,我還有件事想要跟您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