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夜晚的氣溫也微涼。
司瓊枝看得出,那是裴誠。
她有好些話想要跟他說,也擔心今天的手術,故而輕輕咳了咳。
坐在臺階上的人,一動不動,好像是睡著了。
司瓊枝走了過去,往下幾個臺階,才看到裴誠並沒有睡,只是輕輕闔眼,眼皮也不抬一下。
如此心事重重。
他平時就有點冷峻,此刻周身籠罩了一層黑霧般的陰沉,更顯得冷若冰霜。
他看到了司瓊枝,卻沒有理會。
司瓊枝想問句你怎麼了,又覺得此乃廢話。
猶豫再三,她坐到了他旁邊的臺階上。
就像上次他照顧她時那般,司瓊枝準備拍一拍他的肩膀,告訴他手術成功了,中途不管什麼過失,都不妨事的。
不成想,裴誠卻突然抬起頭。
他把眼鏡給摘了。
沒了眼鏡,他不太適應,故而微微眯起了眼睛,看向司瓊枝。
“裴醫生”司瓊枝組織好了語言,準備開口。
裴誠卻突然伸手,扣住了司瓊枝的後頸,親吻了她。
他的吻並不深,也不熟練,只是在她唇上輕輕一碰,就離開了,同時放開了手。
司瓊枝有條不紊的思路,一下子就斷了,所有的言語都墮入深淵,找不到痕跡。
她在原地空白了瞬間。
然後,她奪路而逃。
她沒有回辦公室,而是直接順著樓梯,一路心急火燎跑到了醫院的休息區,找到了自家的副官。
座上汽車之後,她後知後覺的情緒才湧動,鋪天蓋地擊向了她。
副官都聽到了她急促的呼吸。
心跳得太快,像是要從口中跳出來,司瓊枝整個人都無法支撐,只得彎下腰去,把自己深深埋在膝蓋裡。
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副官關心問。
司瓊枝突然厲喝:“閉嘴!”
她不需要聲音,任何的聲音都會破壞此刻的環境,讓她回到現實裡。
她不想回神。
那一碰的輕柔,以及他呼吸的炙熱,全部在她的記憶裡。
她好像觸控到了愛情。
這個晚上,司瓊枝失眠了,她耳邊似有滔滔不絕,很多話一遍遍掠過。
明天遇到了裴誠,她應該說什麼?
怎麼表達?
司瓊枝想了整個晚上,終於決定,不管是死是活,都往前走一步,她可以接受他的愛情了。
不成想,等她第二天到了醫院,卻意外聽說裴誠走了。
“什麼叫裴醫生走了?”司瓊枝還以為是自己一夜未睡的大腦出現了混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