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販一直很緊張,直到司瓊枝逃開了,他才慌亂拿出了槍,想要補救。
假如他擅長演戲,這個時候就應該把槍暗中丟開,裝作若無其事,被汽車撞傷或者擦傷。
到時候,只是司瓊枝敏感,司家還要賠他一筆錢。
然而他太慌亂了。
沒經過訓練,也許他連槍都沒怎麼摸過,就要他做這等刺殺之事。
故而他眼睜睜看著司瓊枝已經在車後,而汽車撞向了他,他根本沒能力擊中司瓊枝。
在最慌亂的時候,他大約還在想著:“怎麼瞄準?”
汽車一下子將他撞飛,手裡的槍也脫手了。
副官一撞就後退,並不理會,把車子開到了司瓊枝身邊,大聲道:“小姐快上車!”
司瓊枝拉開了車門。
旁邊其他的小販驚惶亂竄,四下都是尖叫聲,差點形成了踩踏。
汽車在險象中絕塵而去。
一路鳴笛,很快司府的副官們紛紛出動,將這條街圍了起來。小販再想要撤退,已經很難了。
他慌亂中爬起來,一條腿已經骨折,又急又疼就鑽入了死巷裡。
司府的副官們輕易就抓到了他。
司瓊枝瘋了一樣,跨入了司府大門,一顆亂跳的心就歸位了,她後知後覺的發抖。
如果她心存僥倖,再多逗留一分鐘,那小販就會舉槍。
槍口對準了她的大腦,副官再開車撞大概是來不及。
哪怕她趴下,小販也可以對著她的背後心補一槍。
她血流成河的時候,父親怎麼辦,大哥和大嫂該有多傷心,裴誠呢?
“沒事,沒事!”她不知發了多久的抖,旁邊有人抱住了她。
她抬頭,就看到了她的阿爸。
司督軍濃眉微擰,心疼抱緊了她:“回家了,沒事。”
司瓊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“阿爸!”她摟住了父親的脖子,“我真的嚇死了阿爸。”
司督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:“瓊枝,阿爸在這裡呢,什麼事情也沒有。”
司瓊枝哭得打嗝。
好半晌,她的情緒才逐漸平穩。
副官們也把那個小販抓了起來。
小販身上多處骨折,滿臉的血,看上去是挺慘的,可司瓊枝恨不能再踹他幾腳。
“關到地牢裡去。”司督軍道。
新加坡的總督府是不管這些糾紛的,而護衛司署的權威並不是很足,司家已經不相信護衛司署的任何人了。
小販被抓到,並未移交給護衛司署。
司行霈很快就回家了。
顧輕舟也去看了。
小販嚇得厲害。
顧輕舟道:“這個人,看上去沒什麼心機,要麼是死士,要麼是無關緊要的人。不需要動用大刑,隨便逼問,看看他能說出些什麼來。”
司行霈點點頭。
他們首先做的是,防止小販自殺。
可剛動了私刑,小販就死了。
司瓊枝是醫生,她親自去檢視了,對司行霈道:“大哥,咱們上當了,這個人有很嚴重的心臟疾病,他很容易死。現在死在咱們手裡,咱們會不會已經上了人家的圈套?整條街的人都看到咱們抓了他。”
“整條街的人也都看到他動了槍。”顧輕舟道,“不妨事,護衛司署鬧上門,咱們也有話說。”
每次司行霈說什麼時,司瓊枝都很緊張,覺得他是傻大膽,可顧輕舟說話了,司瓊枝的心就很穩定,只感覺她大嫂是運籌帷幄,心中有數。
司瓊枝的驚慌一下子就停止了:“也對,咱們不怕護衛司署,更不怕總督府來理論。”
“不,咱們不怕,是因為圍繞著新加坡的軍艦全是咱們家的。一旦有事,可以連總督府一鍋端了。”顧輕舟道。
司瓊枝:“”
這位大著肚子的土匪婆到底是誰?
司瓊枝一瞬間就覺得她不靠譜,非常像她大哥了。
“大嫂,您能理智點,別學我大哥嗎?”司瓊枝差點就要哭了。
顧輕舟笑道:“我這就是很理智的話了。道理有什麼用,真相又有什麼用?槍桿才是硬實力。你出生于軍政府,難道不明白這個?”
司瓊枝:“”
司行霈在旁邊笑出聲。
見司瓊枝還要說什麼,司行霈就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行了別再這裡添亂。這是死士,他原本就做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