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寬敞,又想要安靜,就得往遠處搬。
“是的。家裡置辦了三輛汽車,有一輛是專門給我的。”顧紹笑道,“對了舟舟,我找到了工作。”
“什麼工作?”
“愛德華七世醫科學校的老師。”顧紹道。
顧輕舟微訝:“醫科?”
“它是新加坡最好的大學,就是海峽殖民地和馬來亞聯邦政府醫學院的前身。除了醫科,還有西方文學。我教的是法文,是一個小專業。”顧紹道。
顧輕舟笑道:“很難進吧?”
“嗯,特別難進。我託了從前的老師,他的朋友是英國人,再由他週轉託人,求到了總督府這裡。阮家打點了學校。
這前前後後花的錢,我教一輩子書的工資也賺不回來。我也認命了,做個吃家中老本的少爺沒什麼不好。”顧紹道。
顧輕舟又是笑。
玉藻就仰起頭,問顧紹:“舅舅,什麼是吃家中老本?”
“就是靠父母唄。”顧紹道。
玉藻又問顧輕舟:“姆媽,我是吃老本的嗎?”
顧輕舟大笑。
正好孫家的小女兒孫介淇跑過來,拉了玉藻去玩。
顧輕舟就和顧紹趴在欄杆上,看著底下人忙碌,舅舅和舅母正在指揮幾個搬家的工人忙進忙出,顧纓跟著舅母,也忙著指點江山。
“舟舟,我這些日子特別不安。”顧紹道。
顧輕舟知道他想要說什麼。
“你又聽到什麼謠言了?”顧輕舟問。
顧紹道:“很多人在說。阮家入宅之後,請了很多人,認識的、不認識的,他們還問我真假。”
顧輕舟沉默了下。
“舟舟,你”顧紹不知如何措辭。
顧輕舟則轉身,看向了顧紹:“阿哥,你信任我嗎?”
“當然。”
“那你就相信我,不要聽其他人胡說八道。”顧輕舟道,“我知道外面的猜測。別擔心,我們沒事,司行霈也沒事。”
他們閒聊時,顧纓就在樓下喊:“你們別躲清閒啊,過來參觀下襬設,提點意見。”
顧輕舟笑了笑,道:“阿哥,走吧。”
顧紹跟著她下樓,滿腹心事,無法宣之於口,最終只得默默嘆了口氣。
他真的很擔心。
他到新加坡已經半個月了,聽到了各種版本的謠言,而他在司家也沒見過司行霈。
這些,都令他不安。
萬一是真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