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歧貞好幾天都不願意說話。
顏老給兩個孩子斷了案,顏愷拿到了離婚書,渾身輕鬆,卻不敢去見他媽,當天就飛往馬尼拉了。
陳素商則還留在顏家。
她要等過了她母親的頭七,再跟著師父去香港。
徐歧貞不肯見她。
顏老寬慰徐歧貞:“孩子們這個年紀,你越是束縛他們,他們越是叛逆。以前子清都快三十了,我都不催他結婚。你別多心,咱們顏家的人,靠天命吃飯,沒必要想著什麼後繼有人。”
徐歧貞嘆了口氣:“爸,我是自責。愷愷從小聽我的話,只要我提出了,他肯定會照辦。婚姻是大事,我又是做母親的,我不替他操持怎麼行?仔細想一想,還是我做錯了。”
“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,這件事不管怎麼說,都是顏愷那混賬小子的錯。”顏子清握住了她的手。
顏老同意兒子的話:“的確是他的錯,跟你不相干的。婚禮當天,他是打算逃走的,從那時候起,我就知道他遲早得離婚。”
顏子清點頭:“還是老爺子有辦法。離婚就離婚,別再鬧出醜聞即可。他這些年,大概是不會再回新加坡了,到時候就說素商跟著他去了馬尼拉。”
徐歧貞又道:“我感覺對不起金姝。”
“這個就更加不必。”顏老道,“素商比愷愷的主意更正,她更想離婚。和愷愷相比,那女孩子冷靜又世故,你若是為了她內疚,完全沒必要。”
徐歧貞嘆了口氣。
過完了陳太太的頭七,陳素商跟著長青道長往香港去了。
她走的那天,一直在香港陪伴康晗的顧輕舟和司行霈回了新加坡。
剛到新加坡,顧輕舟就帶著重禮登門了。
“我哥哥是不會結婚的,所以愷愷是我唯一的侄兒。侄兒結婚,我這個姑姑居然缺席。”顧輕舟嘆氣。
徐歧貞安慰她:“齊太太那邊是生死攸關,咱們兩家這樣的交情,難道我不能體諒嗎?再說,你沒來也好,這婚姻唉”
顧輕舟看她臉色不佳,是心情鬱結的模樣。
“出什麼事了嗎?”顧輕舟問。
顏家和司家是至交,顏家有什麼事,徐歧貞也不瞞顧輕舟。
哪怕她不肯說,顏老也會告訴顧輕舟的,他跟顧輕舟很親近。
於是,徐歧貞就把顏愷和陳素商結婚的事,一一告訴了顧輕舟。
從顏愷準備逃婚開始,這婚就不可能太長久。
“這也太兒戲了!”顧輕舟道,“不過,婚姻是兩個人的事,外人插不上手。我還見過比這更短暫的婚姻。”
徐歧貞又嘆了口氣。
顧輕舟輕輕握住了她的手:“愷愷還年輕,你別多想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,也許他的緣分還沒到呢。”
徐歧貞點點頭。
顧輕舟又有點遺憾:“我都沒見過侄兒媳婦。”
徐歧貞道:“真是不湊巧,她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家裡,今天才走。對了,我還有他們結婚那天拍下的照片,你要不要看看?”
“好啊。”
徐歧貞翻出照片,給顧輕舟瞧。
那天的陳素商畫了濃妝,特別是眼睛和嘴巴,都仔細修飾了。
她的單眼皮是特色,嘴巴又有點小。這兩樣過度妝飾,照片上瞧著就完全不太像陳素商了。
“很漂亮!”顧輕舟讚道。
陳素商的五官比例很好,隻眼睛稍微減分。濃妝之下,那雙眼睛和五官更協調,的確是漂亮了數倍。
“其實沒這麼漂亮。”徐歧貞道,“這照片不太像她。不過本人更耐看,是越看越精緻的那種臉。”
顧輕舟又誇了幾句。
徐歧貞和她說了半晌的話,心情好了不少,顧輕舟又約她出去吃飯。
不僅僅去吃飯,她們倆還去喝酒了。
徐歧貞陪著顧輕舟痛痛快快說了話,又吃了不少的美味,喝了很多的酒,回家之後大睡了一場,第二天下午才醒。
宿醉的滋味雖然不好受,可心情沒那麼壞了。
她也徹底從這件事裡走了出來,決心以後不再管孩子們的婚事,讓他們自己去做主好了。
顧輕舟安慰了徐歧貞,翌日在家裡接待了葉嫵和葉姍姊妹倆。
葉姍參加了顏愷的婚禮。
顧輕舟因為送康晗去香港,錯過了那場婚禮。
她們的話題,從顏家的婚禮上,轉到了康晗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