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就走到了司督軍身邊:“阿爸,您節哀。”
剛剛去報喪,此刻還沒有弔喪的人,靈堂都是司家的副官傭人和姨太太們。
司督軍沉默坐在那裡,背好像挺不直了。
顧輕舟心中酸澀。
聽到了顧輕舟的話,他只是再次點點頭,一直沒開口。
他不敢開口,怕那聲哭泣隨之傾瀉出來,控制不住。
“阿爸,夫人是怎麼了?”顧輕舟又問。
司督軍擺擺手。
他不想回答。
顧輕舟就不好再問了,依舊跪到了靈前。
“生病。”一旁抽噎的司瓊枝,卻是開口了,回答了顧輕舟的問題。
她沒有憤怒和怨氣,只有無盡的悲傷。
她一邊哭,一邊道:“回到嶽城之後,姆媽就天天生病,後吐血不止,就住到了醫院。
她吃不下飯,就靠輸液養著,精神一陣好一陣差。讓她去南京她死活不肯,說不想見到阿爸了。
醫生很擔心她,我也很擔心她,可是沒想到這麼快。”
說到這裡,司瓊枝泣不成聲。
顧輕舟沒想到,她願意和自己說這些話,更沒有想到她不拉扯,把司夫人的死怪到自己頭上。
雖然上次見面時,司瓊枝就改變了很多。但她如此清楚明白,顧輕舟仍是很驚訝。
一時間,她不知該不該安慰司瓊枝。
司瓊枝哭過之後,抹了眼淚繼續燒紙。
“瓊枝,你也節哀”顧輕舟安慰她,雖然語氣單薄。
司瓊枝從喉嚨裡嗯了聲,繼續燒紙。
司行霈晚上九點多回來,親戚朋友已經都知道了司夫人的死訊。
外地的親戚,則是派了副官去通知。
司瓊枝已經被傭人攙扶著,下去喝點水了。
有傭人接替了司瓊枝。
司行霈上了一炷香,就拉顧輕舟道:“跪了半天了,去吃點東西。”
司督軍還坐著,司行霈問他:“督軍,您可要吃些東西?靈堂暫時交給副官們照看。”
司督軍道:“你們都去吧,今晚我給夫人守靈。”
顧輕舟還想要說什麼,司行霈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,將她拖了出來。
她跪久了,膝蓋痠痛難當,走路不方便,司行霈就放慢了腳步,道:“不用那麼孝順,看得過去就行了。”
他的話是不中聽的。
顧輕舟想了想,他能上一炷香已經是極限了,就不再說什麼了。
“司行霈,我怎麼辦?”顧輕舟道。
“什麼你怎麼辦?”司行霈沒明白這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