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一筆勾銷了。我跟他原本就沒什麼私情,如今也談不上說斷了私交的話。還是公事公辦,我是他手下的兵,他是我的上司。”
顧輕舟嗯了聲。
她看向司行霈,意思有點明顯。
“我沒提蔡景紓。”司行霈道,“她自己做過什麼,讓她自己去承擔吧。倒是瓊枝找到了我。”
“瓊枝說了什麼?”
“她說,她姆媽做了錯事,那時候她姆媽也是十來歲的女孩子,她希望我能原諒她姆媽。”司行霈道。
他自然是拒絕了。
他一直就不太喜歡瓊枝,至今亦然,故而他說了些難聽的話。
司瓊枝當時哭了。
她說:“大哥,我們只有彼此了,你饒了我姆媽吧?”
“我從來沒把你們當一家人,跟你們也永遠談不上‘只有彼此’。”司行霈當時是這樣回答的。
他說完之後往外走,就看到了假山後面一塊紫色旗袍的衣角。
他知道蔡景紓在偷聽。
蔡景紓整日惶惶,擔心司行霈派人暗殺她,連瓊枝也用上了。
“我不主動去殺她,但我也說不出原諒她的話。我姆媽不能死而復生,她做過的事永遠都沒辦法消除。她不配下半輩子心安理得。”司行霈道。
頓了下,司行霈又說,“昨天,參謀跟我彙報說,半個月前,督軍把蔡景紓送回了嶽城,卻把五姨太接去了南京。瓊枝也在南京。”
顧輕舟道:“哦,我知道五姨太,她叫花彥是不是?我以前還給她看過病。”
“好像是。”司行霈道。
對於他父親的姨太太,他連對方的容貌都沒仔細看過,名字哪裡會知道?
“五姨太挺幹練的。”顧輕舟又說。
司行霈點點頭。
當天晚上,顧輕舟和司行霈乘坐飛機,回到了平城。
他們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。
朱嫂卻沒有睡,一直等著他們,看到顧輕舟來了,她略微坐了坐這才離開。
床鋪上有陽光的清香,屋子裡也乾淨,朱嫂已經打掃了一遍,就等著顧輕舟歸來。
“這才是家!”顧輕舟看到了熟悉的擺設和傢俱,心中感嘆道。
這些傢俱,雖然都是新打的,樣式和顏色卻是跟嶽城別館的一模一樣,就連擺放的位置都相同。
一切都那麼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