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之後,老太太就不再咯血了。
她這時候才相信,自己不是大病,心情就好轉了。
“你們都孝順。”老太太拉著顧輕舟的手,對眾人道。
她知道自己給兒孫尋了不少的麻煩。
現在說話,就有正常的調子了,其他人都鬆了口氣,特別是司夫人。
“這個顧輕舟,真是有點鬼才!”司夫人心想,“哪怕將來不娶她做兒媳婦,也要想個法子將她控制在掌心。”
這樣的人,能為司夫人所用。
司慕這三天,一直都在司公館,陪著老太太。
看著老太太就這麼好起來,司慕觸及顧輕舟的眸光時,眼波滑過,總有幾分神采落在她臉上。
“二哥看嫂子,就跟看個寶貝一樣。”有位堂弟打趣。
顧輕舟也聽到了,尷尬低垂了頭。
司慕瞧見她這樣,頗有抵抗之意,又想到自己當初求她治病時,說過會娶魏清嘉,心中有點荒涼。
夜裡的時候,他都會送顧輕舟回去,和她閒聊幾句;司瓊枝也來了,不看顧輕舟,只是沉默跟在她母親身後。
“瓊枝,你給輕舟端杯水。”司夫人想在司慕面前,讓顧輕舟和司瓊枝和解。
顧輕舟接過來水,照樣不看司瓊枝。
司瓊枝又難堪又惱怒。
當然,外人看不出她們之間的這些門道。
老太太病好之後,司慕約顧輕舟:“我請你吃飯,你辛苦了這麼多天。”
其實沒必要的。
特別是這幾天,顧輕舟恨不能躲著不見司慕。
顧輕舟其實也糊塗,她不知道司慕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。
有了魏清嘉珠玉在前,司慕是如何看上顧輕舟這片瓦礫的?
還是說,他也在禍水東引,利用顧輕舟來保護魏清嘉?若是這樣,他的表演倒是不錯,演得聲情並茂。
不管真假,顧輕舟一概拒絕。
“多謝少帥。我好些日子沒回家了,想回去歇歇。”顧輕舟道。
司慕眼眸微淡。
等顧輕舟離開,他露出幾分無奈。
他的堂弟司宇正巧路過,站在不遠處看到了他們倆,見堂兄吃癟,司宇就走了過來。
司宇今年十八歲了,是顏一源那個圈子裡的紈絝子,追女孩子頗有心得。
“二哥,你跟嫂子鬧脾氣?”司宇問。
司慕不想理他。
司宇追上來:“唉,二哥二哥,女孩子鬧脾氣,你不能也鬧脾氣啊!你這樣的態度,怎麼哄人家?”
司慕蹙眉:“我鬧脾氣?”
“對啊!”司宇道,“嫂子不肯跟你出去,你立馬就拉了臉。我要是姑娘家,我也不肯理你。”
司慕眼眸深沉。
司宇立馬道:“對對對,你就是這樣變臉的!二哥,人家又不欠你的,被說了幾句你就拉臉!姑娘家若是喜歡你,肯定也只是喜歡你的權勢,不會喜歡你這個人!”
司慕神色更加陰沉。
司宇見他不開竅,訕訕的走了。
堂弟這番話,司慕聽了進去。
他不是想起了顧輕舟,而是想起了魏清嘉。
想到她,多少有點刺心。
只是當年她妹妹被司慕害死,哪怕再刺心,再清楚她的用意,也要幫襯她。
他凝神恍惚間,顧輕舟早已走遠了。
顧輕舟回到顧公館,洗去了滿身的疲倦。
好在老太太沒事了。
顧輕舟洗澡之後,坐在沙發裡看書,等頭髮幹了再睡覺。
倏然,她聞到了什麼,猛然轉頭,就瞧見一個人站在陽臺上,靜靜衝她微笑。
司行霈不知何時,站在了她身後。
他穿著軍褲,上面是長袖襯衫,頭髮上有汗珠,眼眸深邃,落在她臉上。
顧輕舟起身,一下子就撲到了他懷裡:“你回來了!”
司行霈將她抱到了房間,關上門之後,低頭就吻她:“想我嗎?”
她身上有淡淡玫瑰的清香。
頭髮還沒有幹,落在司行霈的胳膊上,涼滑柔軟,似一泓清泉,默默沁入司行霈的心田。
他離開了顧輕舟,哪怕只是短短的旅程,都感覺自己活成了殭屍傀儡,完全沒了人性。
他去香港,又做了些無法無天的事。
只有回到她身邊,司行霈才感覺有絲絲清泉湧入他乾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