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,又特別依賴顏洛水和顧輕舟,總是想擠到顏洛水她們那群人裡。
只是這姑娘太單純了,一張白紙似的,氣場完全不同,顏洛水和顧輕舟雖然喜歡她,卻沒辦法和她深交。
人雖然沒有觸角,卻有很奇怪的感觀,是不是有相同氣場,能否深交,都能很清楚的分辨。
李樺不在乎,依舊熱情活潑。
“洛水,輕舟,方才我們看到他們有人在後院打網球,聽說還賭輸贏呢!我們去看看吧,我也想去贏一回。”李樺坐不住。
李樺的網球很好。
顏洛水見屋子裡都是長輩,就道:“好吧,去看看。”
顧輕舟掃視了一圈,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,也打算出去瞧瞧。
遠遠的,顧輕舟看到了宛敏。
宛敏站在花壇的前面,笑容款款和一個女人說話,旁邊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,正趴在花壇的邊沿,摘裡面的梅花。
顧輕舟的注意力,都落在宛敏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。
女人約莫三十七八歲,穿著一件深棕色短身皮草,貂皮的毛油光水亮,能盪出墨色光圈。
這身貂皮很昂貴。
女人氣度雍容,眉眼不夠溫婉柔和,有些寧靜的殺伐,攻擊力不大,卻始終叫人不敢親近。
“桑桑喜歡梅花的話,我等會兒叫人摘些裝了花瓶送過去。”宛敏言語和表情,對這個女人都格外巴結。
那個在玩梅花的小姑娘,叫桑桑。
陳桑桑,船舶陳家第三房的幼女,深得父母和祖父母的歡心,所有人視為掌上明珠。
女人的腔調則很慵懶,淡淡說:“不必麻煩了。”
誰家沒有梅花嗎
“三太太,我聽說您過了年要再去香港?”宛敏又問。
女人平靜,聲音始終不溫不火:“嗯。”
這女人就是船舶陳家的三太太。
船舶陳家的大老爺英年早逝,二老爺是姨太太生的庶子,整個陳氏的大權落在年輕有位的三老爺身上。
三老爺剛滿四十歲,已經撐起了龐大的家業,和英國政府那邊關係密切,能力卓越。
陳三太太姓龐,其實她是混血兒,跟了她母親的姓。她母親是華人,她父親曾經英國領事館的參贊,後來回國,在政府謀職。
有了這層關係,陳家的船舶才有底氣。
只是,陳三太太生得眉目精緻,除了高挺的鼻樑,其他與華人無疑,若是不知道她的底細,根本看不出她的混血兒,她母親的基因比較強大。
宛敏很想巴結陳三太太,因為三太太是陳家主持中饋的主母。三太太有很多的侄兒,到了婚配的年紀
“三太太。”顧輕舟腳步輕盈,聲音柔婉走了過來。
宛敏微訝,心道:“顧輕舟也認識陳家的人?”
陳三太太眸光深邃精明,輕微衝顧輕舟頷首,就將目光投向遠處,都沒問顧輕舟的稱呼,很是冷漠。
這位太太心高氣傲。
宛敏忍不住偷笑。
“三太太您好,我姓顧,是海關衙門”顧輕舟欲自我介紹。
“顧小姐,您別處走走好嗎?我這裡和宛小姐說幾句話。”陳三太太道。
她很不客氣。
陳三太太原本就嚴肅,一般人不敢靠近她。
她又是這麼一席話,稍微有點自尊的人,都要拂袖而去。
可能是有英國人做靠山,陳三太太總覺得高人一等,很少把嶽城的名媛放在眼裡。
“不好意思,打擾了。”顧輕舟笑容恬柔,絲毫沒有因為陳三太太的話而露出尷尬。
她看到在旁邊摘花的陳桑桑,顧輕舟就蹲在她身邊,小聲道:“你叫桑桑是嗎?”
陳桑桑今年八歲,是個嬌柔可愛的小丫頭,對人沒有善惡之分。她圓溜溜的眼睛,像墨色寶石般,有澄澈的清輝。
“桑桑,你過來。”顧輕舟低聲,在桑桑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桑桑眨巴著大眼睛,看著她。
顧輕舟就往旁邊走,陳桑桑居然舉步跟著她。
宛敏錯愕。
陳桑桑多精明啊,跟她母親一樣,是個驕傲的小賤人,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,怎麼顧輕舟隨便一句話,她就跟著跑了?
“唉?”宛敏吃驚,提醒陳三太太。
陳三太太精緻的眉頭微微蹙起來。
這是宛家,陳三太太自然不怕有人拐走桑桑,況且她們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