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行霈扶她起來。
而後,他也跪下,很虔誠磕了三個頭。
“媽,以後逢年過節,我都帶輕舟來看您,您要保佑輕舟。”司行霈低聲道。
出來的時候,司行霈鎖好門,有人端了熱水給他們洗手。
手浸泡在熱水中,指關節慢慢就能活動了,顧輕舟的身體慢慢回暖。
而後,又有人端了熱茶。
顧輕舟喝了兩杯熱騰騰的滾茶,才能順暢舒一口氣。
“我母親一生酷愛乾淨,傭人說起太太,都說她太過於潔淨了。放任她在地下受那麼多年的髒亂,她一定不高興。”司行霈道,“我之前常夢到她,她對著我哭;直到我將她挪到此處,她偶然入夢,都說笑盈盈的。”
說到這裡,他臉上有種很純淨的溫馨,像個孩子般。
他已經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,都告訴了顧輕舟。
司行霈也問顧輕舟:“你想念你母親嗎?”
“說實話?”顧輕舟側眸問。
“是實話!”
“我是早產的,從我生下來,我母親身體就不太好,所以我吃的第一口奶,是我的乳孃李媽給的。
我才兩歲,我母親就去世了,我什麼也不記得,李媽將我帶到鄉下去。其實我從來沒想過我母親,因為我不缺母愛,李媽非常疼我。
在我心裡,李媽才是我的母親。李媽說要讓顧家償還孫家的,我才願意進城。司行霈,我跟你不一樣,我是有母親的人。”顧輕舟道。
李媽就是她的母親,至少在她心裡是的。
她們相依為命。
顧輕舟做這些事,看似是為了孫家,為了她的生母,實則是為了李媽。
因為李媽要她報仇。
當然,顧輕舟也恨顧圭璋和秦箏箏,但是沒有李媽的話,她是不會如此拼命的。
“那把你的乳孃接到城裡來,我們照顧她。”司行霈道。
顧輕舟搖搖頭:“李媽說,她不願意成為的掣肘。等事情結束,她再來。”
司行霈不勉強她。
見過了他的秘密,司行霈和顧輕舟在山上逗留了三天。
司行霈帶著她去看了各式各樣的武器,甚至教她如何使用大炮。
研究所的人都對顧輕舟畢恭畢敬。
如此機密的地方,顧輕舟非武器方面的專家,又不是軍隊的高層,她出現在這裡,只有一個身份:未來的女主人!
他們非常尊重她,從眼神裡都能看得出來。
顧輕舟也能猜到他們的想法,有點尷尬。
他們夜裡住在山腳那兩間房子裡。
司行霈睡在外側,顧輕舟睡在裡側。
第二天夜裡,顧輕舟聽著山巒呼嘯的風聲,問司行霈:“你為何要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?總有個原因的。”
“因為你救過我的命,因為你在我身邊。”司行霈道,“我說過,以後我們的命是共享的,我的一切都是你的!”
顧輕舟很想問:那你會娶我嗎?
而後她又想,這種問題,會增加他的負擔。
他真的想娶她的話,她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太太?
她有足夠的金錢和背景,給他提供軍隊和軍火,幫助他打過長江,實現華夏的統一嗎?
她有足夠的警惕,從刺客手裡一次次死裡逃生,不讓他痛失家庭和妻子的能力嗎?
她真的有資格和他比肩而立嗎?
愛情可以你儂我儂,婚姻卻需要勢均力敵。
千百年的“門當戶對”,並不是一句空話,而是實實在在從檢驗中得出的真理。
顧輕舟沒有問。
也或許,只是因為她不愛他,她沒有問這句話的心境。
她任由風吹耳畔,一夜低吟淺唱。
她進入了睡夢裡,睡意比較淺,只記得司行霈撈了她兩次,每次不小心鬆開了她,他立馬就驚醒了,穩穩將她抱在懷裡,才能繼續入睡。
他的呼吸是暖的,落在她的臉側。
顧輕舟稍微一偏頭,就能吻到他的唇。她很想汲取那點溫暖,特別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夜,但是她忍住了。
她側過身子,任由他從背後抱住她,她將自己縮成一團。
第三天的一大清早,司行霈給顧輕舟煮麵,慶祝她生日,雖然她生日過去兩天了。
初八那天到基地,又去見過了司行霈的母親,他們倆都很累。
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