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舟這裡,他就不放過了。
被司慕點破,頓時所有人都很尷尬。
魏清嘉也難堪。
司慕獨獨跟顧輕舟過不去,顧輕舟笑了下,她並不在意。
她不在乎司慕這個人,故而他的打擊對顧輕舟的傷害很小。
顧輕舟吐了吐舌頭,繼續吃她的牛排。
司慕卻猛地灌進了一杯酒,他重重將酒杯頓在桌子上。
然後,他繼續倒酒。
顧輕舟充耳不聞,任由司慕在旁邊發脾氣,她聲音溫柔對魏清嘉道:“上次我們說好的,我去看病,診金是兩條小黃魚,魏小姐您沒忘吧?”
你都故意找茬怎麼多次了,不讓你放點血,我就太虧了。
顧輕舟不能不治病,故而就在錢財上撈一把,不能便宜了魏清嘉。
魏清嘉話裡有話,司慕發脾氣,這是他們的事,顧輕舟卻沒有故意挑事。
她若是想挑事,完全可以將司慕當初和魏清嘉在一起時,魏清嘉追求司行霈的事戳破。
但是顧輕舟沒有,她覺得做人和行醫一樣,都要有底線。
魏清嘉沒回答,司慕卻冷冷問:“你這麼愛錢嗎?”
“當然!”顧輕舟神色一戾,“君子愛錢,取之有道。我的醫術值這麼多錢,少帥不知道嗎?”
司慕轉過臉,狠狠望著她。
他眸子陰沉。
顧輕舟不知道,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。
因為她非要錢才退親嗎?
“你要的錢,都是取之有道嗎?”司慕冷冷道,“你確定不是坐地要價?”
魏清嘉見他們要吵起來般,眼眸略微一動,又快速斂去,對司慕道:“子原,診金是應該的,你放心吧,我身上還有錢的。”
“魏小姐,你若是有錢的話,可以借少帥一點!”顧輕舟冷哼,“我看他是沒錢了,事情辦得不如意,就找我發脾氣!”
說罷,她站起來離開了。
顧輕舟走的時候,重重將椅子一推,一聲巨響。
魏清嘉就想:“這個女孩子好大的脾氣!”
魏清嘉這般出身高貴、才華過人、姿容譎灩的人物,都不敢在司慕面前如此放肆,顧輕舟卻這般不懂事。
看來,顧輕舟還是天真的,她不知道權勢的好處,也不知道權貴們的喜好對她多重要!
魏清嘉和司慕都以為顧輕舟是去了洗手間。
可等了半天不見她出來,一問侍者,才知道顧輕舟是直接走了的。
魏清嘉微訝:“她怎麼這樣走了?太不禮貌了”
說罷,她立馬打住,不能批評顧輕舟,至少不能在司慕面前批評。
司慕用力灌了一杯酒,道:“要是我,我也要走!”
說罷,他站起來也走了。
魏清嘉愣住,繼而神色大變:司慕這話是什麼意思?
他是在自責,還在怪魏清嘉?
魏清嘉想了想自己說過的話,句句得體,反而是司慕自己發火了。
司慕到底是在怪誰?
他去結賬的時候,魏清嘉跟了上來。
司慕的汽車送她回家。
車廂裡,魏清嘉問司慕:“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,得罪了顧小姐?”
“不是,是我失態了。”司慕道,“我今天很沒有風度。”
魏清嘉也看出來了,司慕是挺針對顧輕舟的。
司慕素來成熟穩重,他今天對顧輕舟,像是一肚子氣的。
若司慕真的討厭她,會無視她。故而他惱怒的樣子,好似並不是那麼憎恨顧輕舟,魏清嘉有點糊塗了。
五年不見,司慕長大了,不再是魏清嘉能掌控的小孩子,魏清嘉在他面前,多了份小心。
送魏清嘉到了市長府上,司慕沒有進去坐。
他和魏清嘉告辭。
“你去坐黃包車。”司慕給了司機幾塊錢,讓他下車,司慕要自己開車。
因為魏清筠的死,司慕不敢再開車帶魏清嘉了。
其實他喜歡自己開車。
司機則道:“少帥,還是我開車吧,您好像喝醉了。”
“無妨,我沒有醉。”司慕道,“才幾口酒而已。”
司機發現,司慕的確是眼神清澈,舌尖流利。
方才在車裡,司慕和魏清嘉說話的時候,有點微醺的樣子,原來他是故意裝醉。
司慕把車子開到了顧公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