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水又好奇:“司夫人為何會答應?”
這就涉及那些信。
那些信是絕密,顧輕舟用來威脅司夫人,很有震撼力,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,包括顏洛水。
因為秘密會惹禍,她不想給顏洛水招惹麻煩。
“這個你就別問了。”顧輕舟道。
顏洛水是最貼心的朋友,見顧輕舟有難言之隱,她果然不問了。
知曉了顧輕舟的打算,顏洛水鬆了口氣,道:“輕舟,我姆媽常說,女人要有眼光。選丈夫不管出身如何,一定是要疼極了你的。
女人的尊嚴是蘭花,最是矜貴,需得精心呵護,可經不起冷落、白眼。”
顧輕舟笑。
顏太太的確是這麼說的。
所以,顏洛水愛慕的謝三少不喜歡顏洛水,顏太太和顏新儂就不同意那門婚事。
“哪怕你不會嫁到軍政府,也別接受我們家老五,那是個花花腸子,他可沒準頭。”顏洛水又告訴顧輕舟。
顧輕舟又笑:“放心,五哥不喜歡我,我也不喜歡他。你真是親姐姐,這樣說五哥!”
兩個人笑起來,顏洛水胳膊上的傷也就沒那麼疼了。
回到家,顏太太看到了,仔細詢問了一番,只是叮囑她:“休息幾天吧,別沾水。”
將門夫人,從來不哭哭啼啼的,顏太太極其心疼女兒,還是保持了冷靜,很理性的叮囑交代,順便問清楚了情況。
顧輕舟當天住在了顏家。
她打電話回去,正巧顧維聽到了。
“不回來了?”顧維還有很多話要告訴顧輕舟呢,聽說她不回來,難免失望。
她想跟顧輕舟說點什麼,顧輕舟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翌日,顧維拐著她燙傷的腳去上學,顧輕舟也到了學校。
顏洛水請假在家。
顧輕舟班上的同學,都在議論昨天的血案。
“打架見血,肯定要被開除。”後排的女同學悄聲道。
“蔡可可要走了嗎?”有人隱約很興奮。
正說著,蔡可可推門而入。
她的校裙是改造過的,露出一段嫩白纖長的腿,豔麗妖嬈。她冷冷掃視了一眼眾人,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。
蔡可可放在書包,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書桌上,環視四周,似高高在上的女皇:“都盼著我被退學?我可告訴你們,嶽城的軍政府再顯赫,還有南京政府壓著,他們要給美國人面子,怕破壞國際關係。
可我們洪門,上面只有祖師爺,我們祖師爺可不怕美國佬!敢開除我,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!
我勸你們這些牆頭草,都給老孃坐穩了,要是讓我知曉你們倒向了別人,再想倒回來可就難了。”
很是囂張。
女學生們個個斂聲屏息,不敢招惹她。
蔡可可說的是實情。
軍政府再顯赫,到底是國家的政權,顧慮太多,還有國際條約限制著;而洪門是幫會,幫會做大到了洪門這個地步,人人敬畏。
顧輕舟也沒有做聲,想到顏洛水受傷的胳膊,再看蔡可可的囂張,顧輕舟心中添了怒焰。
她的怒焰炙熱,熱到想毀滅蔡可可的地步。
顧輕舟極力忍住。
顏洛水休病假,顧輕舟一個人上學。
顧輕舟知曉顧維的打算,所以她未雨綢繆。
這天顧輕舟下學早,特意去了趟海關衙門,尋找顧圭璋。
脂粉不施的少女,未染鉛華,純淨粉潤,看上去就特別乖巧溫順。
顧輕舟在學校不編辮子,青綢般的鴉青色長髮披散下來,縈繞著她纖薄的肩頭,更是純良溫柔。
她去海關衙門,顧圭璋的同僚瞧見了她,都說:“顧小姐出落得真好,一看就是念書認真又孝順的好孩子,次長好福氣嘞!”
顧圭璋臉上有光。
他們父女在就近的咖啡店坐下,點了咖啡和乳酪蛋糕。
“尋我有事?”顧圭璋問。
顧輕舟就把她們班上的鬧劇,一五一十告訴了顧圭璋。
“你沒有參與吧?”顧圭璋緊張問。
顧輕舟搖搖頭:“也是湊巧,那天正好三妹妹出事了。”
她又把顧維的事,說給顧圭璋聽。
顧圭璋最近的心思,都在新納的四姨太身上,回家吃飯也心不在焉,只盼魚水之歡。
顧維受傷,他沒有留心。
“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