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兩家是義親嘛,應該互通來往,不成想輕舟姐姐卻拒絕了。”顧維表情沉重,甚至帶著幾分尷尬。
她的尷尬表演得不好,就看上去很刻意。
顏太太不點破,擺出深信不疑的面容:“為何拒絕啊?”
顧維見顏太太入甕了,話就越說越溜:“輕舟姐姐說,我們家地位不及顏家,貿然請您和顏總參謀,好似是咱們巴結顏家,嘴臉不好看。”
顏太太等人配合著,露出了驚容。
顏洛水道:“輕舟這個人啊,心思太重了!”
“也許是輕舟沒把咱們當親戚吧!”顏家的大奶奶嘆氣。
顏太太抿唇不說話。
顧維見挑撥離間徹底成功了,心中不免大喜。她端起細瓷描金玫瑰的茶盞,擋住了唇角,遮掩唇角壓抑不住的微笑。
今天到顏家來,顧維就是想讓顏家人誤會顧輕舟。
以後,顧輕舟在顏家就更加不招人喜歡了。
顏太太的義女,顏洛水的閨蜜,都可以換成顧維啊!
憑什麼便宜顧輕舟?
顧維會比顧輕舟更適合呢!她漂亮乖巧,心思通透,難道她不是更好的開心果嗎?
打牌的時候,顏太太就很喜歡她啊。
“顏太太,我斗膽邀請您和顏總參謀長,明天晚上去我家裡赴宴可好?”顧維得意的情緒收斂,眨巴著大眼睛,“輕舟姐姐那一席話,我阿爸是很難堪的,只怕不肯原諒輕舟姐姐。若是您和顏總參謀肯去的話,我們也能在阿爸和輕舟姐姐之間調和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顏太太哪怕只有五分願意,也不好意思拒絕吧?
“好,那我們明天就去登門打擾了。”顏太太笑道,“不過說好了,我們可是全家都要去的!”
顧維臉上的笑容,再也遮掩不住了。
她幾乎要跳起來。
沒想到如此順利。
“那顧公館真是蓬蓽生輝!”顧維笑容燦爛,“顏伯母,我現在就回去,叫我阿爸姆媽準備。”
她擅自叫顏太太為顏伯母,沒有留意到顏太太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過。
“我告辭了。”顧維興奮道。
顏太太微笑,讓顏洛水送顧維。
顏公館修建得精緻奢華,青石小徑兩旁,種滿了樹木,樹木不過半人高,蓊鬱蔥蔥;三五步就有一個花壇,花壇裡或種滿了茶花,或種滿了玫瑰,繁花盛綻,馥郁穠豔。
顧維挽住顏洛水的手,柔聲對顏洛水道:“顏姐姐,您別難過,輕舟姐姐她是鄉下來的,有時候行事是小家子氣了些,可她對顏姐姐您還是真心實意的。”
顏洛水輕輕嗯了聲。
“顏姐姐,明天的宴席,您也一定要去啊!”顧維又道。
顏洛水低聲說了句“好”,聲音裡還是有點失落。
等顧維一走,顏洛水那暗淡的眼眸,閃過幾分漣漪和瀲灩。
她回到客廳時,顏太太她們都在笑。
“真沒想到,咱們家輕舟還能未卜先知。”顏家大少奶奶道。
“輕舟鬼精鬼精的。”顏太太與有榮焉,同時又指了顏洛水的鼻子,“你們小孩子胡鬧,讓我也跟著你們胡鬧!”
顏洛水反駁:“姆媽,明明不是這樣的。您只看到顧維是小姑娘,殊不知那些話,根本就不是她的意思,而是她母親的。這難道還是小孩子的把戲嗎?”
顏太太點點頭,同時又嘆氣:“繼母都不是好東西!可憐輕舟,在那個腌臢繼母手下討生活。”
眾人點頭。
“輕舟伶俐,只怕她的繼母也沒佔到便宜呢。”大奶奶笑道。
顏太太略感欣慰。
顧維回去的時候,是乘坐黃包車的。坐在車子裡,她笑出聲,咯咯的低笑,把黃包車師傅嚇了一跳。
回到家,顧維的興奮仍是不減,急匆匆上樓去找秦箏箏。
她把顏家的那些話,告訴了秦箏箏。
在旁的老四顧纓,捂住嘴興奮尖叫起來:“姆媽,三姐成功了!”
秦箏箏也高興,攔住顧維的肩膀:“維維,你真得力。”
“還不是姆媽的主意好,運籌帷幄?”顧維謙虛,面上卻是萬分的得意。
老四顧纓沒什麼腦子,瞧著顧維,突然心頭冒酸水。
明明是雙胞胎,父母好像更喜歡顧維,而不是老四顧纓。
重要的事,姆媽交給顧維去辦;學校只要一個人的時候,阿爸讓她退學,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