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會給他生孩子的,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。
生了孩子,她仍只是小妾。
司行霈則好像有了什麼了不起的新理想,回去的時候,他跟顧輕舟說了很多:“兒子的話,都要頑皮些,男孩子太乖巧了沒出息。將來家業都給閨女做陪嫁,不許給兒子們,讓他們自己去闖”
顧輕舟忍不住接了話:“你不是說,你是個沒前途的人,哪天你死了,留下孤兒寡母的,現在不覺得可憐啦?”
司行霈一梗。
他心下震撼,自從懂事之後的人生規劃,好像不知不覺偏了。
從前有一日過一日的生活,居然回想起來有點虛度。
他竟然認認真真和顧輕舟打算未來,雖然他也明白希望渺茫輕舟不愛他!
“輕舟,你這個人最擅長潑冷水!”司行霈道。
“你這個人最擅長耍流氓!”顧輕舟說。
“那我們都不是好人!”司行霈總結道。
顧輕舟撇嘴,不理他。
“既這樣,我們就狼狽為奸吧。”司行霈笑道。
下午回到家時,顧輕舟才想起自己缺了兩天的課。
晚夕,顏洛水來了趟顧家,給顧輕舟送密斯們佈置的功課,然後問她:“這兩天還在給那個孩子複診?”
顧輕舟沒有回答,只是笑。
她既不能告訴顏洛水實情,又不想騙顏洛水,唯有沉默。
顏洛水就以為是了。
“學監沒說什麼,只是道最後一個學年了,功課過不了是不給畢業的,你也知道聖瑪利亞是精英教育。”顏洛水複述學監的話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顧輕舟道。
她連夜將這兩天的功課,仔仔細細做完了。
直到凌晨三點,顧輕舟才勉強去睡,翌日早起時,讓女傭煮了咖啡帶到學校去喝,精神也還不錯。
任課的密斯原本是要說顧輕舟的缺席,卻見她功課做得認真漂亮,而且沒什麼錯,話就嚥了下去,只說:“以後少請假。”
顧輕舟在學校裡,是個極乖的孩子,密斯們都喜歡她,能放一馬就會放一馬。
到了週末,司慕又一早來了顧家。
他仍接顧輕舟去吃早茶。
顧輕舟這次就跟他說清楚了。
“少帥,我不能給你治病。”顧輕舟道。
司慕微愣。
之前明明答應好的。
不等他寫字,顧輕舟繼續道:“我知道我言而無信,實則是此事關乎重大,若是治好了,夫人和督軍未必感謝我;若是出事,我性命不保,當年華佗不就是這麼死的嗎?醫者最好少跟權貴沾邊。恕我怯弱,您這病我不接。”
治病,就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觸,會徹底激怒司行霈。
司行霈說他會暗殺司慕,顧輕舟相信的。
真惹急了司行霈,他連暗殺都省了,估計會拿槍直接過來將司慕斃了。
這世上,司行霈不怕任何人和任何事。司督軍,甚至世俗的流言蜚語,對司行霈而言都是過耳風。
少跟司慕來往,才是顧輕舟最大的善良,她想,司慕也會覺得命才是最要緊的。
現在,司慕則是不理解。
“需要多少診金?”司慕寫了紙條給顧輕舟。
“我都沒有接診,自然就沒有診金的說法。”顧輕舟道,“少帥,我很抱歉。”
司慕眼底的疑惑,逐漸轉為冰涼。
那冷銳的眸光裡,帶著很明顯的厭惡:明明答應了,現在卻言而無信。
顧輕舟也是給了司慕一次希望,又讓司慕失望了。
司慕冷漠起身告辭了,沒有再求顧輕舟。
他已經恨透了顧輕舟。
顧輕舟並沒有鬆一口氣。
她靜坐良久,想起了師父,想起了那些醫學上的古訓,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,總是有點涼。
她從餐廳出來,街道的西南角,停著司行霈的汽車,她一眼就看到了。
上了汽車,顧輕舟問司行霈:“我拒絕他了,滿意嗎?”
司行霈當然滿意。
週末的時候,顧輕舟和他廝磨了一天,傍晚時他送顧輕舟回家。
差不多晚上十點,顧輕舟準備入睡時,他翻牆進了顧輕舟的房間。
顧輕舟嚇得立馬鎖緊了門。
“你又來這套!”顧輕舟咬牙。
司行霈則樂此不疲:“想和輕舟一起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