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小時候才醒過來。
他坐正了身子,推開車門下車。
顧輕舟也走了下來。
司行霈點燃了雪茄,用力吸了兩口,人才徹底清醒。
顧輕舟問:“怎麼了?”
“剿匪。”司行霈輕吐雲霧,“平城的土匪膽子太肥了,只當我是李文柱,派人跟我和談,說若是我不答應,就破壞我的鐵路。
我帶著人,在山裡遊蕩了三天三夜,把他們老巢給端了。若是他不犯我,我倒不想浪費那些子彈和兵力;可他們蹬鼻子上臉,我豈能容下他們?”
他笑了笑,又道,“一直都只有我司行霈去威脅別人的,我何曾被別人威脅過?”
笑得一臉狡詐。
顧輕舟心想:惡魔!
不過,匪患是歷來軍政府頭疼的,司行霈這也算為當地百姓做了一件好事。
“你來找我,就是炫耀威風來了?”顧輕舟問。
司行霈笑道:“當然不是,我找你還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顧輕舟問。
司行霈剿匪之後,土匪的二當家很機靈,溜下了山,搶了司行霈一輛汽車,把副官打得頭破血流。
結果,那二當家不會開車,車子直接撞到了樹上,他自己當場死亡。
司行霈的兵都覺得好笑,只有司行霈陷入了沉默。
他想起了顧輕舟。
上次顧輕舟逃跑,也是這樣匆忙去開車,結果車子陷入泥裡而熄火。當時司行霈跟那些副官們一樣,也是啼笑皆非。
可現在,司行霈笑不出來。
他想:“輕舟從來不肯服軟,若是她下次也撞到樹上”
司行霈一刻也不能耽誤了。
把善後的事交給手下的人,司行霈帶著幾名隨從,急匆匆趕到了嶽城,還開了一輛新車過來。
他想教顧輕舟開車。
無論如何,一定要教會她。
哪怕是跑,也要讓她安全的跑。跑了可以找回來,死了就灰飛煙滅了。
這話,司行霈自然不好告訴顧輕舟的,要不然顧輕舟還以為他盼著她跑。
顧輕舟問他來做什麼,他直言不諱道:“這輛汽車,我打算送給你。”
“我要汽車幹嘛?”顧輕舟道,“再說了,軍政府多的是。”
司行霈表情肅然:“軍政府是軍政府的,這是我給你的,就是你個人的。顧輕舟,你一定要給我學會開車!”
顧輕舟蹙眉。
她也想起了上次的逃跑。
眯起眼睛,顧輕舟斜睨著他,不知他到底搞什麼鬼。
“你怎麼了?”顧輕舟問。
司行霈嘆了口氣。
他踩滅了雪茄蒂,一把將顧輕舟抱起來,放到了駕駛座上。
他自己繞到了副駕駛座上。
“學車其實很簡單的。”司行霈手把手教她。
一邊教,一邊把土匪偷車身亡的事,告訴了顧輕舟。
他說:“學會了開車,不管什麼時候跑起來都多一分活命的機會。”
顧輕舟心中倏然發暖。
她緊緊握住了方向盤,手捏得有點緊,才沒有失控撲到他懷裡。
“輕舟,你們的命太脆弱了,要好好珍惜。”司行霈道。
顧輕舟回神,聽著奇怪:“你的命不脆弱嗎?”
“不,我一般都死不了。”司行霈道。
顧輕舟翻了個白眼。
她翻白眼的時候,司行霈就捏她的臉:“別不服氣,那時候你叫人打了我一槍,就打在胸口,我都沒死。要看看傷口嗎?”
說著,他就想脫衣。
顧輕舟的呼吸凝住。
她知道那是他應得的,可他這樣的口吻,愣是讓她感覺自己錯了一樣。
顧輕舟猛然踩住了剎車。
她想要下車:“我不學了!”
身子已經被身手敏捷的司行霈給抱住,留在了駕駛座上。
司行霈笑:“好好,我不惹你了,好好學!你不想看,沒關係,我知道你忌諱什麼。我答應過的,一個月之後再給你看。”
一個月之後,他就要公開顧輕舟和司慕離婚的訊息,那時候她就完全屬於他。
顧輕舟被按在駕駛座上,動彈不得。
她沉默著,微微闔眼,把所有的情緒都斂去,才睜開了眼睛。
“我不想看,你的生死跟我沒關係。”顧輕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