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望著,片刻才道:“芳菲一直都是這樣嗎?”
“哪樣?”司慕不理解。
“冷漠。”顧輕舟道。
司慕沉吟,也覺得司芳菲此次的表現有點奇怪。哪怕不難過,她也沒必要專門回來祭拜董銘,給董家添堵。
她的祭拜,又是如此孤傲冷淡,讓董家雪上添霜。
督軍要她傳達的意思,完全可以打電話告訴顧輕舟和司慕,無需讓司芳菲親自跑一趟。
“以前不這樣!”司慕沉吟一瞬,最終肯定道,“她這次是有點奇怪。”
“她心中怪我們。”顧輕舟篤定,“她對董銘的感情,並非我們看起來那樣淺薄。也許,董銘自己都誤會了她。”
司慕轉眸看著顧輕舟。
這麼一瞧,不免走了神,再難集中心思去考慮芳菲與董銘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司慕最終道。
兩個人回到家中,顧輕舟興致闌珊。
司慕仍去軍政府。
顧輕舟提不起勁兒,小腹處一陣陣發冷,才知道是月事來了。
上午還好好的,到了下午就疼得肝腸寸斷。
顧輕舟爬起來,忍痛給自己開了一副暖宮的藥,讓傭人去何氏百草堂抓藥。
“您沒事吧?”女傭萬嫂很擔心,“要不要叫西醫?”
西醫也治不了胞宮寒冷的痛,這病需得中藥溫養。
“不用了,去抓藥吧。”顧輕舟道。
藥方送過來,何夢德帶著何微,他們父女倆親自來了。
何夢德還給顧輕舟把脈。
“的確是胞宮有寒。”何夢德道,“吃些暖宮的藥。”
顧輕舟點點頭。
何微陪著她,跟她說話。
顧輕舟有氣無力,道:“你們先回去吧,藥鋪離不開姑父,微微也要好好唸書。”
何微只得幫她掖了掖被角:“那我給你打電話,就不打擾你睡覺了。”
顧輕舟頷首。
吃了藥,又添了床被子,顧輕舟沉沉睡去。
睡夢中,她夢到了司行霈。
他寬大溫熱的手掌,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,手指還有雪茄的清冽。
“還疼嗎?”他問。
顧輕舟反手握住他的手:“冷,你上來陪我睡!”
司行霈卻微愣。
旋即,他脫了軍裝,穿著短褲和襯衫,上了床。
他胸膛像有火。
顧輕舟靠過來,恨不能全部縮在他懷裡。
然而醒過來的時候,枕邊空空的,被窩裡有個毛絨溫熱的,是木蘭。
她悵然良久。
她的生活早已面目全非,而她固執裝作毫不知情。
她把木蘭拉出來。
顧輕舟搖鈴。
女傭知曉她醒了,立馬端了藥進來。
“少帥回來過嗎?”顧輕舟問女傭。
方才那個夢,實在有點清晰,清晰到像是真的。
司行霈不可能回來,那麼司慕
女傭笑道:“沒有。”
顧輕舟也笑了笑,鬆了口氣。
她沒有再下樓。
司慕當天很晚才回來。
翌日早上,顧輕舟在樓上搖鈴,讓女傭把藥和早飯一起端給她。
結果,是司慕端了托盤進來。
“好點了嗎?”司慕走進來,眼神有點飄忽,沒往顧輕舟臉上瞧。
他很不自在般,又解釋道,“傭人說你不舒服。”
“沒事,就是女人的小日子。”顧輕舟道,“胞宮有寒,所以疼起來很厲害,多喝些藥就能好轉,不算大病,更不算頑疾。”
司慕抬眸,深邃的眉眼望著她:“是不是臘月在江水裡浸泡了,還有前幾天淋雨?”
顧輕舟也不矯情:“應該是的。”
司慕眼底閃過幾分情緒。
他的情緒莫名,似乎想要說什麼。
顧輕舟道:“我在江水裡浸泡,你答應給我錢;我淋雨是為了收拾董銘,為自己報仇,董銘綁架的是我。都跟你沒關係的。”
就是說,跟司慕這個人沒關係。
司慕眼底的情緒,一絲絲慢慢流逝,逐漸歸於寂靜。
“要照顧好自己,健康的事不能亂開玩笑。”司慕沉聲道。
顧輕舟點點頭。
司慕又道:“輕舟,雖然你把一切都撇清,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