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將報紙,放到了司督軍面前。
她指了說顧輕舟是“嶽城之母”的頭條給司督軍看。
這暗示,實在太明顯了。
司芳菲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,她的計劃被打斷,只得悻悻將話題收住。
“總司令,她敢自稱是嶽城之母,她要翻天啊!”司夫人端莊優雅,哪怕是生氣時,說話也慢條斯理。
司督軍的臉,卻沉了下去。
“這不是她的自稱,是百姓對她的愛戴。”司督軍態度冷峻。
他就把顧輕舟緝拿魏林的事,再次說了一遍。
“若不是她,嶽城即將大崩敗,我們連家園都保不住。她給了嶽城百姓第二次生命,拯救了他們的家園,他們敬她為母,這是她的能耐。你們誰有這樣的本事,就做一件這樣的大事給我看看!
否則,就應該高興!高興我們司家出了這樣的風雲人物,高興慕兒有這樣的賢內助!”司督軍一字字一句句,如刀般鋒利,既像是說給司夫人聽,也像是說給司芳菲聽。
司夫人徹底傻眼。
司芳菲亦然。
她們還沒說什麼,司督軍就發了這麼大的脾氣!
他甚至察覺到了司芳菲要說顧輕舟的壞話,直接堵死了司芳菲的話頭。
司芳菲的背後,冷汗沁了出來。
“原來,阿爸真的很看重顧輕舟,甚至超過了我!”司芳菲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她一直都是督軍最疼愛的女兒。
在西方的語言中,兒媳婦就是法律上的女兒,故而也是女兒。
突然間,司督軍最疼愛的女兒,從司芳菲變成了顧輕舟
司芳菲的眼波流轉,眼芒盈盈欲碎。
顧輕舟和司慕離婚的事,今天不能說,時機太不恰當了。
她說了,就可能給阿爸留下“落井下石”的印象,對她太不利了。
司芳菲出了書房,卻含混不清走了很多的路。
她把園子逛了一遍,才回到了自己的寢臥。
她打了個電話給司行霈。
副官接了電話:“二小姐,師座正在忙。”
“我阿哥在忙什麼?”司芳菲問。
副官言簡意賅:“軍務。”
司芳菲道:“就不能接個電話嗎?”
副官為難道:“二小姐,屬下不敢打擾師座”
這時候,司芳菲聽到了一聲“輕舟”,她愣了愣。
那是司行霈的聲音。
她再仔細聽,似乎聽到了司行霈的笑聲,然而副官利落掛了電話:“二小姐再見。”
所有的聲音,戛然而止。
司芳菲拿著話筒,半晌沒有動。
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。
為什麼她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幻覺?
為什麼她在打給她哥哥的電話裡,聽到了她哥哥叫輕舟?
“我怎麼了?”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,“我是不是瘋了?”
她此刻,很想立馬去平城看司行霈。
司芳菲想著,突然腦海中有個想法:“假如我阿哥正在跟顧輕舟打電話,那麼我現在打到嶽城,應該是佔線,亦或者她不能接聽吧?”
鬼使神差的,司芳菲給嶽城的顧輕舟打了個電話。
而司芳菲並沒有誤會,司行霈正在旁邊用專線,打電話給顧輕舟。
司芳菲打給司行霈的時候,副官給司行霈遞了眼色,司行霈看也沒看,一直和顧輕舟說話。
顧輕舟這次功不可沒,就連司行霈這邊的親信,也紛紛跟他說:“顧小姐真是厲害!”
能不厲害嗎,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!
司行霈對顧輕舟道:“輕舟,機會是非常難得的,時機往往只有一次。這次你抓住了,而且你成名了,真了不起。”
顧輕舟反應比較平淡。
上次司行霈任由那兩個細作自殺,顧輕舟心中再添一檻。
司芳菲的檻還沒跨過去,又添故意欺瞞她這一檻,顧輕舟都快要被自己逼瘋了。
她面對司行霈的電話時,有點笑不出來。
她準備說點什麼,旁邊的另一臺電話響起了。
顧輕舟放下司行霈的話筒,去接了。
“喂,哪位?”她問。
電話那頭卻傳來司芳菲含笑的聲音:“二嫂,聽說你這次立了大功,恭喜你。”
她非常開心。
她哥哥不是在跟顧輕舟通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