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生氣。
大概是司芳菲的事,始終在她心中沒過去,她只是巧妙隱藏了。
稍微一點不滿,她的怨氣就會無限被放大。
顧輕舟不想再看到司行霈:“鬆開!”
司行霈沒有鬆手,他無力看著顧輕舟:“能不能體諒我?我也不是神仙啊輕舟,我不能阻止旁人的生死”
他那麼無辜!
顧輕舟深吸幾口氣,想說什麼,卻又全部阻塞在喉嚨裡。
“已經很晚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顧輕舟的聲音,越發低沉,“我知道,並不是你的錯,若不是你,我連他們都找不到。”
司行霈道:“別走了,再過兩個小時,我就要回平城,你再陪陪我,下次還不知何時能見到你。”
顧輕舟被他拉了回去。
他帶著顧輕舟去看那個自殺的細作,極力向顧輕舟證明,他已經做了最大的防範措施,避免他自盡。
可真正想要自殺的人,是控制不住的,他們總能把自己給弄死。
顧輕舟看了幾眼,撇過臉去不說話。
她還是有點怕死人。
司行霈帶了她出來。
他將審問出來的口供,也交給顧輕舟,讓顧輕舟仔細檢視。
“很顯然,這兩個人不是找不到你,而是不敢找你。估計是他們背後的主子,不許他們找你。然而,他們自作主張,肯定是別有用心。”司行霈道。
這兩個人,找顧輕舟時那麼小心翼翼,似乎是私下裡有什麼話想告訴顧輕舟。
他們也怕自己的組織知道。
假如他們想找顧輕舟,去藥鋪或者隨意偽裝個身份,就能見到顧輕舟。
他們不能這樣做,而是裝神弄鬼了很久。
“輕舟,我覺得你牽涉兩股力量。”司行霈道。
顧輕舟沉默。
她羽睫輕覆,唇角微微下合,有種說不出的悲傷。
良久之後,她說:“我只是顧公館的女兒,是顧圭璋的血肉,其他的都跟我無關。”
她看著司行霈。
假如真無關,司行霈不會殺了她的師父和乳孃。
可她現在不想去承認。
司行霈則笑了。
他伸手,摸了下顧輕舟的腦袋,輕輕吻了下她的耳垂:“你不是顧公館的女兒,顧公館沒了,你現在是我的女人。”
顧輕舟伸手,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司行霈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,低喃:“輕舟,你有我呢。”
顧輕舟依靠在他懷裡。
她心中,已經有了個主意,她打算把這件事儘快解決。
司行霈不許她知道,那麼首先要避開司行霈。
只要他參與了,顧輕舟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。
而她需要答案。
司行霈不是不告訴她,而是沒到時間。他需要所有事塵埃落定,才能給顧輕舟她想要的。
否則,司行霈現在做的這些,全部白費了。
黎明的時候,司行霈離開了嶽城,顧輕舟回到了新宅。
她一回來,就著手在準備一件事。
這件事,她絕不能再讓司行霈知道。
為了遮掩這件事,顧輕舟決定轉移司行霈的注意力,她派人去找張楚楚的弟弟。
果然,她找到了。
張楚楚的弟弟已經嚇壞了,不停給顧輕舟求饒:“我有妻兒,還有年邁的父母,小姐您饒了我吧。”
“我不會殺你的。”顧輕舟道,“我就想知道你姐姐的事。”
張弟情緒更加緊繃,道:“她已經不見了很多年。”
“她在鄉下的時候,你還去見過她。”給顧輕舟很篤定。
張弟道:“那是唯一的一次。從那之後,我再也沒去了,後來她就跟家裡斷了聯絡。”
“我若是給你一筆錢,你能有辦法聯絡上她嗎?”
張弟又是一愣。
顧輕舟就拿出兩根小黃魚,放在桌子上:“這個你拿去花。我會叫人看住你的房子,若是你敢跑,你和你的家裡人都要死。
你拿著錢,安心住下來,我不會害你,我只想知道你姐姐的下落。你找她更容易,我希望你三個月之內,替我找到她。”
張弟不敢拿。
這麼多錢,的確可以解決她的溫飽,可他不能拿。
拿了錢,就等於死。
這些年,張弟算是看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