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信見到自己新收的“內奸”相當滿意,他現在已經忍不住想回到朝歌找妲己對線了。 而且更沒想到狐狸中居然還有這種倒黴的存在,就在不久前他已經見識到了,自己帶著狐狸剛剛走上車駕。 拉車的馬匹便無緣無故的發狂,兩人差點被甩了下來,還好武成王反應及時,否則必定會出現意外。 好!沈信心中立刻讚歎了一下,只要自己在關鍵時刻倒黴一下,那定是必死無疑。 這等於是雙重保險,簡直穩的不能再穩, 沈信,心情很好,於是他用力的照著狐狸屁股給了一腳,讓它見識見識世間的險惡,同時加深一下仇恨。 “磨磨蹭蹭的快點走,作為一隻妖獸怎麼能像個娘們似的慢慢悠悠,跟本沒有妖獸的氣勢,丟人。” 效果很明顯。 狐狸瞬間憤怒了,四隻小短腿堅持不懈的試圖攻擊沈信,張著小嘴惡狠狠的瞪著,似乎隨時都要來上一口。 但很可惜沈信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,直接提起它命運的脖頸。 悠悠的向朝歌方向前進。 走了沒多久後,沈信就遇到了各種莫名的危險,搞的現在眾人又多了一個遠離物件,另一個是黃飛虎。 沈信心說好傢伙,這還沒到朝歌就已經發揮威力了。 很好,趕緊把我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的報告給妲己吧,若是能把所有火力全部吸引過來就更好了。 不過由於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這隻狐狸的危險後,大家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默默與沈大夫拉開了距離。 於是整個隊伍變的很奇怪,正前方沈信一人一狐在前面走著,身後數十步外跟著一名身穿鎧甲手持金槍的將軍,也就是武成王黃飛虎。 他此刻正對著自己手中的金槍上下其手,不停的做著重複動作,來回擦拭。 整整半個時辰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,每次擦完還下意識的嗅一嗅,然後繼續重複之前的動作。 在他不遠處一隻五色神牛若即若離,同時嫌棄的打著響鼻,任憑黃飛虎怎麼呼喊都不肯靠近,更不肯讓騎。 最後面便是比干丞相帶著三百親衛,面對黃飛虎,老丞相表情很鎮定倒是沒有覺得絲毫嫌棄,但是他卻被三百親衛團團圍在中間,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保護起來。 就這樣大家終於安全的回到了朝歌南門。 不過越往城門處走,沈信的臉色便越加的深沉。 隨時可見一群難民步履匆匆,面色麻木的走向朝歌。 他們大多衣不蔽體,皮瘦包骨,身上的傷痕無數,似乎遭遇了嚴酷的刑罰。 如今並不是災年,既無赤地千里,也無飛蝗漫天,但是災民卻是越來越多。 紂王大興土木,僅僅鹿臺便耗盡全國之力,窮七年方才完成,累死百姓填於臺下,用累累的白骨方才鑄就。 由於鹿臺已修建完成,所以大部分難民都被趕出城去,正常來說他們會陸陸散去 可以選擇回鄉,等待來年開春繼續貸借來種子,種植糧食。 但不曾想他們回去之後,遭遇的卻是不斷的強抓壯丁,催逼錢財,就連原本賴以生存的土地都被人佔據。 生活無望,自然也就成了流民。 到了這種地步,沒有易子而食便已經保留了這個世界最後一絲善良。 從古至今。最底層的哪有什麼好過的,就像路邊的雜草,或許連雜草都不如, 草民,草民,草木之民。 甚至在如今的殷商,他們連民都不如,只是隨時可以奪取的生命奴隸而已的。 王三便是這樣的一名難民,不過這幾天他的心情很好,最主要的是自己不用餓死了。 每天雖然吃的不多,但是足以保命。 在眼前荒蕪不堪雜草叢生的林地裡,從天光未亮,他便早早的跟著其餘災民忙碌起來。 由於天氣越加寒冷,大家正在忙著尋找木材搭建著能躲避風雪的庇護所。 殷商的冬天很冷,但如今他們的心卻是很暖。 災民們能如此樂觀,自然忘不了讓他們活命的恩人,是沈大夫散盡家財,方才有了我們這群賤民的活路。 有了糧食,難民們雖然還是面色飢黃,但好歹有了幾絲血色,有了活下去的希望。 正忙碌的王三,忽然彷彿心有所感般,看向了道路的遠處。 片刻後有一隊精銳計程車兵正在朝城門處前進。 當他看見人群中的那個男人後,瞬間瞪大了眼睛,感覺到不可置信。 “沈大夫,是沈大夫。” 也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,災民們砰的將手中剛剛收穫的木材扔倒在地,他們面色急促,呼吸沉重,竟有好多人楞在原地,搓著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。 直到隊伍緩緩走到近前,他們才慌忙的順著道路兩旁,口中高呼跪拜,只為親自感謝一下他們的恩人。 比干丞相不知何時走到沈信身旁,望這遍地慘像,哀嘆了一聲:“多虧沈大夫之義舉,這些災民方才能繼續活下來。” “否則他們早已凍死餓死,沈大夫活人無數,乃當世聖人!” 這裡說的聖人,並不是說的那些法力通玄的聖人,而是指那種品德高尚,心中為民之人。 沈信嘴角動了動,停下了腳步。 默默的看著災民們激動的面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