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頌正在盤問吧員。
他的臉色不太好看:“你的意思是,這個身份證誰來都能用,是不是?”
年輕的女吧員自知理虧,怯怯的點了點頭。
林飛從小在福利院長大,根本沒有零花錢去網咖,對上網的流程不太明白,所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。
他小聲問餘濤道:“怎麼了?那個叫齊浩偉的賊呢?”
餘濤回道:“那個賊根本不叫齊浩偉,他只是用了這個身份證在這個網咖上網。”
林飛有點沒反應過來:“什麼意思?”
李頌不耐煩道:“你沒來過網咖?上網需要登記身份證,有的人沒帶,網咖就用撿來的或者借來的身份證,給這些人上網。”
林飛這才明白過味來,怪不得齊浩偉在系統上一天要登記多次,合著都是不同的人使用了同一張身份證。
也就是說這個賊,不一定還會不會來上網了。
他們4個人白在屋內外傻傻的守了兩個小時。
林飛有些惱怒:“你怎麼不早說呢?”
女吧員小聲道:“說了要挨罰的嘛……我以為你們等不到人就會走了。”
4個警察相對無語,女孩歲數小,做出點不合邏輯的事也算正常。
關鍵他們4個經驗豐富的民警也被矇在鼓裡,這就有點丟人了。
李頌恨恨的掏出手機,聯絡了分局治安大隊,把遇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,這個網咖為沒有身份證的人提供登記,行政處罰肯定是免不了了。
把網咖的監控影片拷走,一行人又回到所裡,繼續檢視監控,想弄清楚這個賊從哪裡來的。
因為資料量龐大,街上人流又密集,幾人看到半夜,這個賊的身影從某一處監控區域消失後,就再也沒出現。
由此可以推斷出,他應該就是在這一片居民區落腳,但現在時間太晚,工作沒辦法繼續開展,再加上其他兩組也沒發現關鍵資訊,眾人只能先作休息。
第二天,三組人馬又帶著嫌疑人照片,擴大了搜尋範圍,希望有人能認出這個賊。
但涉及到的被盜小區和嫌疑人消失的小區,加起來住著上萬人,憑這幾個民警,想面面俱到,顯然是不可能的事。
眾人又忙活了大半天,被曬的滿臉大汗,還是一無所獲。
就在這節骨眼,分局技術部門傳來訊息,小偷在現場留下的指紋比對上了,因為案件比較複雜,一會刑偵馬隊會帶人去城郊派出所對接。
這正中李頌下懷,按照目前情況看,再走訪下去意義不大,正好鳴金收兵,看看分局接下來怎麼安排。
他把各組人都撤回了所裡,整理好證據和走訪情況,等著移交案件。
半個小時後,分局開來了兩臺車,看樣子來的民警不少。
李頌還暗暗納悶,馬隊總吵著忙不開,這怎麼突然一下來了這麼多人。他隱隱感覺到這起案件背後,應該很複雜。
他帶著所裡的民警迎了出去,這才發現後一輛車上,坐著的居然是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,業務部門的幾個大隊長也都來了。
李頌有些吃驚:“領導,您這是……”
副局長笑容可掬,擺了擺手:“進屋說。”
李頌連忙把分局眾人領進了樓上會議室,招呼他們坐下,讓內勤民警沏上茶水,順便拍兩張宣傳照。
副局長卻直接道:“別的事先放一放,我是為了你們所的盜竊案來的。”
李頌識趣的讓內勤民警關上了會議室門,屋內只留下雙方的辦案民警。
“領導,有事你打個電話,我們就把材料送過去了,還麻煩您跑一回。”
副局長客氣了兩句,問道:“進農呢?”
“劉所最近身體不太好,總往醫院跑,沒在所裡。”
副局長也知道劉進農的身體情況,畢竟也快退休了,所裡的大事小情基本也都是指望著李頌。
他對坐在身邊的馬世濤道:“馬隊你介紹一下案情吧。”
馬世濤欠了欠身,眼神掃視著對面坐著的派出所民警,說道:“這次盜竊案留下的這枚指紋,沒有身份資訊,但與15年前未破的一樁殺人案現場留下的指紋相符。”
這話一出,城郊所包括李頌在的民警們都是一驚,15年未破的殺人案兇手,竟然會在自己轄區入室盜竊。
這聽上去有些不合常理,這個人已經隱匿了15年,發生了什麼事,讓他顧不上隱藏身份了呢。
馬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