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要是看看廢氣到底能不能進入衛生間,能進入的話濃度致不致命。我知道如果發生命案,警方會提取現場的痕跡,所以我都是穿著鞋套進去,我第一次在衛生間站了一個多小時,發現濃度不能讓薛欣失去意識,她有求救的機會。”
“我一下就意識到是煤的問題,就讓小吳去買了煙煤,這種煤價格貴一些,我們浴池從來不用,我知道那個鍋爐工粗心大意,不會在意煤的區別,就讓小吳把2噸煙煤倒在儲煤室的門口,他每次燒煤的時候就會用這個煤了,這樣就少一個人知道換煤這件事。”
“然後在12號的時候,我讓工人私接了排氣管後,又去了薛欣家,這次只用了半小時,濃度就能致死了,我去了人工湖扔掉了揹包。”
“我意識到我得趕緊採取行動了,因為煙煤很快就要用完了,多買一次就意味著多暴露一次,16號那天正好是週一,這天顧客少,沒什麼事的都會放一天假。”
“我故意把薛欣叫到我的辦公室溫存了一下,這樣她回去以後肯定要洗澡,我就用手機跟她聊天,知道她在衛生間後,我就讓工人私接了管道,開始排放廢氣,直到半小時後,薛欣不再回我的資訊,我就知道差不多了,就又去了人工湖,把手機也扔了進去,整件事情就是這樣了。”
葛支隊問道:“你扔了你的手機,是為了怕警方追查到,那你怎麼知道薛欣的手機會掉進水裡?”
宋光平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想謹慎一些而已,我當時想就算你們查到,我是最後一個跟她聯絡的又怎麼樣呢,沒有我殺人的證據,我就是過失致人死亡,沒想到,還是被你們查到了證據。”
訊問室裡的民警們靜靜聽完了宋光平的陳述,都感覺這人心思之縝密,一般人趕不上,不像是沒上過學的人。
葛支隊道:“一開始我也以為薛欣是自殺,或者是被男朋友殺害,不得不說你很有頭腦,可惜了,如果用在正道上就好了。”
宋光平苦笑一聲,把臉埋在了雙手裡:“我也是走投無路了,薛欣她就是把我往絕路上逼,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。”
葛支隊搖搖頭:“你錯了,你如果不動歪心思,怎麼會被人拿住把柄,一步錯步步錯,怨不得別人。”
說完這些話,葛支隊就讓管教把宋光平帶回了監室,與手下民警們離開了訊問室。
宋光平的陳述時間很長,再加上記錄的時間,等眾人出了看守所的大門時,又已經臨近半夜。
民警們雖然身心俱疲,但因為案件總算偵破,心裡都敞亮了不少,彼此玩笑打趣著,臉上的笑容也都多了起來。
葛支隊在眾人上車前說道:“這些天兄弟們辛苦了,這起案件今天總算是水落石出,各位都辛苦了,想放鬆一下的,跟我去燒烤店喝酒吃肉!”
民警們一聲歡呼,畢竟能跟白襯領導坐一桌吃飯比較難得,更何況是吃燒烤喝啤酒,眾人興高采烈的上車,開往燒烤店。
幸好今天開的都是便車,三臺車浩浩蕩蕩的停到一家比較出名的燒烤店,車上下來十多個精壯男人,引得熱鬧的大排檔紛紛側目。
葛支隊吩咐人把車送回單位後,熱情的招呼著眾人點串喝啤酒,他沒有一點架子,把氣氛烘托上來以後,不到半個小時就悄咪咪的撤了,臨走前吩咐李萬琪代為結賬,明天找他報銷。
這些人裡縱然有看見領導離場的,也不會出言挽留,畢竟這地方不適合領導多待,而且葛支隊已經50歲了,難不成還跟一幫中青年人玩到後半夜。
因為這裡人多眼雜,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案件,只不過彼此心意相通,都是倆字,高興。
不僅是為了伸張正義而高興,那有些太陽春白雪,也是為了加班的日子可以告一段落而高興,儘管這種輕鬆只是暫時的。
陳漫被葛支隊安排整理證據材料,沒參與外勤工作,到點就下班回家了,這些人裡只有林飛不是刑偵支隊的,比較惹大家的注意。
有其他組的人一直在掃外圍,對林飛不熟悉,只是在開案件會的時候見過一面,所以李萬琪隆重的介紹了一下林飛。
透過多日的工作,他儼然已經把林飛當成了隊裡自己人,介紹起來半開玩笑半認真。
他拍了拍林飛的肩膀,鄭重其事道:“這位,光明分局城郊派出所旗下大將,這次就是因為他把自己馬桶拉堵了,所以推斷出管道有問題,怎麼樣兄弟們,神不神奇!”
眾人都鬨笑起來,這種笑聲是善意的,同事之間開玩笑再正常不過,說明他們沒拿林飛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