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峰點點頭:“是,當時我還奇怪,她怎麼連著兩天沒上班,然後還不關電視,沒想到……”
“那你有沒有聽到其他的動靜?”
“沒有,就在客廳的聲音聽的清楚,稍微遠一點到衛生間或者臥室就不行了,為了保險起見,我每次進去之前還會敲敲門,沒人開門我才進。”
“6月16日之後,你再也沒進過薛欣的家門?”
金峰看出在座的民警臉上不屑的神態,臉色微郝道:“沒有,因為她家電視一直開著,我就猜她肯定在家,就沒敢上門。”
“這件藍色內衣,你是什麼時候把體液噴上去的?然後又是怎麼離開的?”
“具體時間我記不太清了,大概6月10號左右,我趁她不在家,偷偷溜了進去,我每次完事後,都會打掃乾淨,也怕有腳印或者其他的東西留在地上,讓她看見那我可沒臉做人了。”
葛支隊看著滿頭大汗的金峰,表情、神態都不似作偽,心中不由得沉了下去,難道這條線索又要斷了嗎?
他整理下思緒,又問道:“那你說說你和劉挺的事吧,你的dna為什麼登記的是他的姓名?”
金峰道:“大概十七、八年前,這個叫劉挺的年輕人來租過我的房子,我和這個人沒什麼交集,但是交租金的時候,需要登記他的身份證,我就把他的身份資訊記下來了,後來因為在公交車上,那個……猥褻他人被你們打擊的時候,我怕丟人,就冒用了劉挺的身份資訊,沒想到還真成功了,我估計是當時公安機關沒聯絡到他的家人。”
劉挺老家在呂州市,當時的網路並不發達,做為流動暫住人口,他可能沒有來京州的戶籍部門辦理手續,這就導致系統裡沒有他的照片。
葛支隊知道當時公安機關的手段有限,像這種冒用他人身份,並且還能做到滴水不漏的人雖然很少,但確實存在,但是放到現在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。
他讓金峰複述了下當年的猥褻案情。
金峰這個人雖然愛好很下流,但還是個要臉的人,他對15年前被公安機關處罰的事印象很深,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。
甚至還記得受害人的姓名和長相,包括犯案地點,處罰結果,他複述的與民警調出來的卷宗中記載絲毫不差,末了,他還懇求民警,能不能不要把這些事告訴他的老街坊們知道。
葛支隊審視著金峰,這個人幹出這麼齷齪的事還怕人知道,說明還有著基礎的道德觀,如果真是他殺了人,絕對不會只糾結於丟不丟臉這種小事上。
而且他沒有殺薛欣的動機,薛欣的死對他什麼好處都沒有,還暴露了他難以啟齒的怪癖,他肯定不會這麼幹。
現在看來,金峰的說謊可能性很小,薛欣的死竟然真的跟他沒有關係。
葛支隊捏著太陽穴,感到有一種無力感,幾次三番以為自己接近了真相,可結果都是空歡喜一場。
到底是誰殺了薛欣?
是誰偷偷潛進了薛欣的房子,毒死了她?
是不是還有沒排查到的情人?
現在已接近半夜,拋去職務不談,葛萬盛已經是個50歲快步入老年的人了,連日的高負荷工作,也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。
他掏出隨身攜帶的降壓藥、安眠藥,和著水吞服了下去,打算一會回家好好睡一覺,等明天再召開案件會,重新梳理下所有線索,另外也要再催一催技術部門那邊,周邊群眾採集的指紋和dna資訊要加快比對。
葛支隊想著心事,打算明早安排民警帶著金峰指認一下現場,雖然他與薛欣死亡案無關,但他潛入他人住宅的證據事實確鑿,不能讓他逍遙法外,可以按非法侵入住宅罪的方向另案偵辦。
葛支隊眼睛掃過現場民警的臉龐,大家幾乎都透露出疲態,做刑警就是這樣,不光身體要承受住勞累,還要心理承受住打擊。
他讓民警把金峰放在辦案區的侯問室過夜,點了兩個人進行看守,剩下的人全安排進了刑偵支隊的臨時宿舍休息了。
第二天一早,葛支隊讓包括林飛在內的三個民警,押著金峰去了現場,既然確定他跟命案無關,那剩下的小事就不用葛支隊親自經手了。
林飛跟著內勤取完搜查證和封條,與其他兩人押著金峰上了警車。
快要到達浴池樓的時候,金峰忍不住開口了。
“小兄弟,能不能求求你們,把我的手銬開啟,我用我人格發誓,我肯定不跑。”
林飛質疑道:“你用人格發誓,我就更不敢給你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