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好歹是年輕人,能幹活就行。
教導員李頌嘆了口氣:“劉所,先讓他學著辦戶籍?王姐退休後一直是輔警兼著呢。”
所長劉進農也是一樣的想法,剛要點頭同意。
林飛就搶先道:“我跟著辦案件行嗎?”
劉進農有些好笑:“你放心,咱們所里人少,趕上誰班就是誰出警,肯定跑不了你的。”
林飛急忙解釋道:“所長,我的意思是辦刑事案件。”
劉進農一愣,暗想派出所一年才辦幾個刑事案件,這是怕累想躲活啊,
再說你要是會辦案子,分局能讓你去看大門?
旁邊的教導員李頌也不由沉下了臉,他今年剛過30歲,屬於年輕有為的型別,是所裡的中流砥柱,業務素質和領導能力都沒的說,唯獨心眼不大,眼裡最容不得沙子。
他見林飛剛來就想挑活幹,冷笑了一聲轉頭就走。
林飛沒看見他的表情,不知道已經無形之中得罪了所裡的二把手,還奇怪這教導員怎麼來去匆匆的,連招呼都不打。
劉進農還有兩年就退休了,畢竟老成持重一些,說話比較委婉:“咱們所民警都是身兼數職,現階段你暫時還是以戶籍為主,你看怎麼樣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林飛只能不情願的接受,去了一樓戶籍視窗。
以他自來熟的性格,很快就跟戶籍輔警熟絡起來。
林飛對辦理戶籍不感興趣,絲毫沒有學習業務的意思,只是跟那年輕輔警天南地北的聊著。
那小輔警也是個憨厚人,對於林飛的無所事事也不著惱,還是一如既往的獨自處理業務。
李頌一走一過,把這一幕盡收眼底,對林飛的觀感更加跌入谷底,打算找機會教教他做人。
因為林飛的到來,所裡重新排了班,除了所長歲數大了不適合值班外,其他所有人都是7天一個班,2民警配1輔警,處理24小時內發生的所有警情,下班後可以休息兩天。
如果警情太多或者比較複雜,導致人手不夠了,就需要案件隊的人補上。
整整一天,林飛看著當班的同事們進進出出,基本上沒有休息的時間。
而警情大多數發生在城中村,也就是他抓綁匪的那個區域。
有住戶嫌樓下商鋪的喇叭太吵了,讓警察去警告一下的;
有兩個三輪車頂上互不讓路,找警察來評理的;
還有寵物狗在人群中跑丟了,請警察幫忙調監控找一下的;
諸如此類,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。
林飛親眼看見出警的同事被曬的滿臉通紅回來,嘴邊還泛著白沫子,剛進屋就喝光了一大缸水。
他雖然沒跟著出一次警,但光看就已經覺得身心俱疲了。
一想到過幾天自己值班時要面對這些警情,他腦袋立刻就大了一圈。
這種不適感就像是π,雖然不是很強烈,但一直持續著。
下了班,林飛垂頭喪氣的走出門。
以前聽說過派出所忙,但沒想到是這麼個忙法。
這以後日子可咋過?!
他突然又想到這裡離他的租住處有半小時的車程,來回上下班還要擠公交,不由得在心裡把局長的祖宗問候了一遍。
……
時間一晃,過去了一週,林飛也逐漸適應了派出所的工作模式。
這期間他一直坐在戶籍視窗,大刺刺的靠在椅背上看小說。
好像又回到了分局門衛室,每天無所事事的混日子。
今天是週五,輪到他值班接警,跟他一個班的是戶籍輔警和李頌。
作為教導員,李頌有處理不完的事情,所以只能是林飛和小輔警出警。
他早上按時到達單位,警服還沒換,就接到一起糾紛,和小輔警匆匆趕了過去。
原來是一家賣燒雞的攤比較火爆,排隊時甲不小心踩到了乙的腳,兩人先是對著謾罵,然後發展成互相推搡。
林飛直接在現場對二人調解起來,沒一會功夫就把小事化了,打發圍觀群眾散了場。
本來就不是什麼嚴重的事,就是雙方都缺個臺階,而他給了這個臺階,糾紛就解決了。
出警回來,林飛遠遠就看見一個身材瘦小的中老年婦女站在門口,正向所裡張望。
林飛暗歎了口氣,這一天才剛開始。
“同志,有什麼事嗎?”
他走到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