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後你的妻子、同事、朋友只知道你是一個殺人犯,他們永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殺人!有可能會認為你是個變態吧,誰知道呢?”
葛支隊輕出一口氣:“抓了你,我已經夠交差了,我只是想給你個機會,一個能把你的委屈、憤怒、不甘在法庭上公之於眾的機會。”
“葉寶慶,我只等你到這顆煙抽完,我大小是個處級幹部,沒必要對你撒謊。走出這個門,往後的工作就不需要我親自來了,辦案民警對你的訊問只會針對案情,你發的牢騷不會被記錄下來,這麼說你懂嗎?”
其實,現在葛支隊心裡也比較焦灼,儘管他心中對案情已經有了大概的預判,但只有撬開葉寶慶的嘴,才能得到證實,畢竟外面還跑著李伍一個大活人。
這人是生是死,總要有個交代。
他說的話半真半假,不過火候拿捏的非常到位,進一步有誘供的嫌疑,退一步還不疼不癢。
葉寶慶起先還理直氣壯的與葛支隊對視著,到了後來,他也不得不仔細思考對方的話,倔強的頭也低了下來,臉色陰晴不定。
他思前想後,最終還是嘆了口氣:“能給我顆煙嗎?”
葛支隊見他打算撂,這才心中鬆了一口氣,面上不動聲色,親自給他點了一顆煙。
“說說吧。”
“李伍你們不用找了,他已經死了。”
葛支隊早有心理準備,但從葉寶慶口中得到證實,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。
“這死孫想給老子戴綠帽子不說,還僱了洪連志和另一個人想殺我,我遇到了好幾次意外,才發現不對勁,後來就想法跟上了洪連志。”
“我在一個衚衕裡按住了洪連志,當場給了他一刀,問他要死要活,他嚇的都給我跪下了,讓我饒他一命,我讓他把同夥和李伍都殺掉,不然就殺了他。
“這小子一直磕頭,跟我保證一定殺了他們,我怕他跑,就先給他拿了三千塊錢治傷,又告訴他每殺一個人,我給他五萬塊錢,在殯儀館工作這麼多年,我手裡攢了點錢。”
“洪連志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害怕,還是貪財,沒過多長時間,真把他同夥給殺了,口說無憑我哪裡肯信。”
“他又是賭誓又要帶我去看,我看他說的真,也就信了,不過只給了他三萬塊錢,告訴他再殺李伍的時候,給我拍照片再給他剩下的七萬塊錢。”
“又過了不久,洪連志就聯絡我,說手機照相不安全,約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,說給我看信物。”
“我怕這小子使詐,就揣把刀去了,洪連志一身血腥氣,拿出了一枚金戒指,我一看就認出是李伍戴的,但我還是不相信。”
“誰知道洪連志膽子大了不少,拿出刀威脅我,說人都殺了是不是想賴賬,讓我必須給他拿錢,我一合計,無論這倆人死沒死,洪連志都是個威脅,索性就掏出刀把他殺了。”
“我把他裝進膠絲袋子裡,晚上用車運進了殯儀館,當時負責稽核的其中一個人辭職了,另一個人喜歡喝酒,我把那個人灌多了,隔天沒去上班。”
“我還特意找了個很久以前的死亡證明,第二天在影印店弄了個一模一樣的,然後模仿稽核人的字跡,把洪連志當作正常死亡的人給火化了。”
除了與他面對面的葛支隊和馬世濤,其餘眾民警都在樓上的指揮室,聽著葉寶慶娓娓道來,無不心中泛起涼意。
這人說起殺人來,就好像是吃頓飯一樣隨意,不知道是先天性反社會人格,還是特殊工種時間長了,三觀發生了變化。
葛支隊問道:“你的妻子韓翠枝知道這些事嗎?參沒參與?”
葉寶慶不屑道:“她一個傻娘們知道啥,我知道她沒偷漢,才饒了她一名,不然連她一起燒了。”
“李伍呢?埋在哪了?”
“那我可不知道,人是洪連志殺的,這倆人埋在哪我都不清楚。”
葉寶慶連僱兇殺人和親手殺人的事都交代了,不會隱瞞一個藏屍地點,看來是確實不知道。
葛支隊長出一口氣,沒想到案情竟然這麼複雜,最後還是沒找到李伍,也不能憑葉寶慶一面之詞,就斷定這個人已經死亡,還是要按照失蹤處理。
他回到二樓指揮室,臨時開了一個案件佈置會。
“剛才葉寶慶的供述,大家也都聽到了,起先是李伍僱傭洪連志、任奇去殺葉寶慶,可葉寶慶將洪連志策反,殺掉了李伍、任奇,然後又將洪連志殺害,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在訊問過程中,要確定這幾個事件發生的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