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頌見他們情緒高漲,便放下心來,壓了壓手:“好了,說正經的,咱們要做的事很多,首先就是要排查關新武的社會關係,我已經聯絡了死者兒子前來認屍,一會林飛給他做一份詢問筆錄。”
“其次就是透過出城監控,找到他是怎麼出城的,這點尤為關鍵。好了,大家行動吧。”
眾人又敲定了具體的工作細節後,便分頭工作起來。
林飛和一個名叫廖晨的新警分在了一組,兩人站在分局大門口,等待死者兒子的到來。
不一會,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前,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下來,跟林飛兩人握了握手。
“戶口本帶了嗎?”
“帶了。”
年輕人把戶口本遞給去,林飛看了一下,確定和關新武是父子關係。
他微微詫異道:“你叫孔茂?”
年輕人點了點頭:“我隨母姓。”
林飛見怪不怪,便領著他前去認屍。
法醫掀開白布,孔茂見到了父親的面容,並沒有表現出悲傷的樣子,彷彿在例行公事。
“對,這就是關新武,錯不了。他怎麼死的?”
法醫在旁回答道:“目前來看,是在9月29日那天,被人擊昏後,用膠帶綁在了摩托上,從路上推了下去摔死的,具體情況還要解剖以後才能知道。”
孔茂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漠,他搖搖頭:“我不同意解剖,依我看,他就是發生了意外事故,我還是找車把他拉走吧。”
那法醫一愣,好久沒見到這麼平靜的家屬,有些不太習慣,他茫然的看向林飛。
林飛道:“是這樣,因為存在他殺嫌疑,是必須要解剖看進一步死因的,在這之前,你不能把屍體帶走。”
孔茂不太懂法,他問道:“那我作為家屬,不讓公安局調查了也不行?”
林飛搖搖頭:“不行。”
“是這樣……那你們就隨便吧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林飛對孔茂的反常舉動有些感興趣,他拉住對方的胳膊,問道:“你能配合我們警方做個筆錄嗎?”
孔茂顯然不太願意,但猶豫了幾秒鐘,還是隨林飛兩人去了辦案區。
林飛讓新警廖晨開啟電腦,然後直接詢問道:“我看你的態度,平時跟你父親關係不太好?”
孔茂點點頭:“我跟他早就斷絕父子關係了,平時也不來往,這次能來純屬是為了完成我媽的遺願。”
“這幾天你也沒聯絡你父親?”
“沒有,他也不是我父親。”
“是這樣……”林飛想了想,繼續問道:“你能說說為什麼這麼恨他嗎?”
孔茂有些執拗道:“我也不恨他,你會恨一個陌生人嗎?關新武在我這就是個代號而已。”
“方便說一下原因嗎?”
孔茂對於林飛的追問有些不耐煩,沉默了半晌,才嘆口氣:“打我記事起,關新武就沒盡過父親的義務,每次喝完酒都在外面惹是生非,然後回家後打我娘倆,有時候我看他喝的太醉,怕下手沒輕重,都是故意激怒他,免得我媽捱打。”
孔茂說著掀起了自己的衣服,露出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。
廖晨驚訝道:“這都是你爸……額,都是關新武抽的?”
孔茂沒回答,只是繼續說道:“再後來,關新武被判了刑,這段日子我和我媽過的最開心,可惜我媽沒福氣,去年走了,她臨了交代我,可以不管關新武,但他死後一定要給他下葬,不然讓別人家笑話,但要不是我媽這句話,我今天都不能來。”
“你記著關新武什麼時候被判刑的嗎?”
“記得很清楚,在11年前,因為這事我上學沒少挨欺負,警察同志,我告訴你們,他就是個老流氓,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,你們想給這種人伸冤,簡直就是浪費警力。”
林飛有些尷尬,他輕咳一聲:“好了,這個話題先聊到這,說說你吧,現在有工作嗎?在哪上班?”
……
林飛和廖晨回到刑偵辦公室的時候,李頌正夾著煙,獨自對著貼滿資料的白板發呆。
林飛笑著對廖晨道:“原先李隊是聞著煙味都皺眉的人,現在剛上任沒倆月,這煙抽的比我都勤。”
李頌回過神問道:“給死者家屬做完筆錄了?”
“做完了,怎麼就剩你自己了?其他人呢?全撒出去了?”
“嗯,去摸排走訪了,人不夠用,還從專班借了兩個人,你那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