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仁信被嚇的一機靈,頓時臉色慘白,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。
他把臉埋進手裡,囁喏著:“是我,是我殺的……”
他的表情慢慢轉為猙獰:“這個婊子!她該死!”
林飛心裡預想過最壞的結果,但親耳聽到王美嬌被殺,還是感覺難以接受。
馬世濤面無表情:“屍體在哪?”
“沒了,全沒了……”
“說清楚!怎麼沒了?”
張仁信要了一支菸,抽完以後才恢復了些神志,只是聲音變的沙啞。
“我在港口附近有一處廢棄倉庫,殺了王美嬌後,在裡面燒了一天一夜。”
“然後把骨渣和爐子進桶裡,拉著去了港口。”
“我趁著工人吃飯的功夫,把大桶塞進了一個集裝箱。”
竟然是一樁殺人焚屍案。
在場的民警無不動容。
像陳漫這種沒經歷過命案的女警,更是生理不適,從詢問室返回了樓上監控室。
“集裝箱編號你記得嗎?”
張仁信搖搖頭:“我後來查過,那艘貨輪是德國的,現在應該快到印度洋了。”
馬世濤心裡一沉,遠航的貨輪至少要裝上萬個集裝箱,更何況船是外國籍,船員不可能聽話的幫忙找證據。
刑訴法規定,要重證據不輕信口供,光是張仁信自己承認殺人沒有用,找不到他殺人的證據,就沒法定罪。
看來,現在唯一能蒐集到證據的,就是張仁信口中說的廢棄倉庫了。
馬世濤聯絡了技術部門,迅速趕了過去。
其他民警沒事的則回家休息。
而林飛被留下來,跟著學立案審批、刑事拘留這些文書在電腦系統中怎麼操作流轉。
林飛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,心早跟著飛到了現場。
但他知道馬隊在現場,自己偷跑過去,啥也幹不了不說,肯定還得挨頓臭罵。
他耐著性子學了半天,終於坐不住,回到了門衛室。
這一夜輾轉反側,也沒睡踏實。
好不容易靠到了早上6點多,他匆匆趕到馬隊辦公室,剛要抬手敲門,旁邊路過的刑警就阻止住了他。
“馬隊昨天一夜沒睡,剛回來,讓他休息會吧。”
林飛縮回手,問道:“怎麼樣?找到證據了嗎?”
那刑警回道:“沒有,技術的人還在那找呢。”
那刑警說完也回屋補覺去了。
林飛眼珠一轉,給陳漫打去電話。
“什麼事?”
陳漫還沒起床,聲音都困到模糊。
“陳大美女,送我去一趟張仁信的倉庫怎麼樣?”
林飛有求於人,嘴甜的不行。
陳漫長嘆口氣:“我給你出錢,你打車去行不行?”
“不是錢的事,現場肯定被封鎖了,市局的人都不認識我,也不能讓我進啊。”
“那我就更不能送你去了,回頭馬隊知道了訓我怎麼辦。”
林飛變了語氣:“你欠我人情,這麼快就忘了?”
陳漫在電話那頭詫異不已:“我不是請你吃飯了嗎?”
“一頓飯就給我打發了?平白無故冤枉我,還去馬隊那打我小報告……”
陳漫敗下陣來,無奈的打斷他:“行,行,我去接你還不行嗎。”
兩人來到張仁信提供的倉庫地址。
這地方位置偏僻,是一處存放集裝箱的大倉庫。
此時已經被警戒線圍住,最外圍有幾名警員守著,線外有不少人在看熱鬧。
看守的警員有一人是刑偵的,認識陳漫,直接讓兩人進了倉庫。
裡面的警員都在忙活手裡的事,誰也沒在意進來的兩人。
林飛隨意的走著,不時的跟在場民警搭兩句話,瞭解到了一些資訊。
據張仁信後來交代,他把這收拾乾淨以後,又僱人來重新打掃了一遍,然後又是刷牆又是換地磚,短短几天內把整個倉庫都翻新了一遍。
技術部門根據他供述的內容,知道犯罪現場幾乎已經被清理乾淨,所以加派了警力,逐寸的進行勘驗。
倉庫的牆皮已經被全部剷掉,有一處舊牆面上有些黑色煙燻的痕跡,估計是焚燒時產生的。
舊牆面下的地磚也大片的被翻起,兩個民警正拿著容器一點一點的往地上噴水。
林飛掃了一眼,好奇道:“他們灑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