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,好自為之吧。” 眼見著祈綏要走,宸太妃徹底繃不住,幾乎是膝蓋並跪,連滾帶爬地衝上去拽住了祈綏的褲腿。 “陛下!陛下!你不能這麼對我!我是你母妃,我是你母妃啊!原諒我這次,原諒我這次吧!” “本宮早年家世顯赫,一進宮便深得先帝喜愛,本宮此生從未受過苦,你不能這麼對我!!” 女人聲嘶力竭,字字泣血,帶著前所未有的不甘和憤恨,企圖喚醒小皇帝的一點憐憫之心。 她的驕傲,她的自尊。 她嘔心瀝血這麼多年苦苦經營的一切。 現在告訴她,一切都被拆穿,一切的一切都沒了,甚至這輩子她也將見不到宮外的太陽! 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 她不信! 宸太妃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 尖銳的嗓音吼得撕心裂肺,喉嚨不住地發出低吼,指尖用力得泛起了白。 “陛下,陛下!當初是我豬油蒙了心,是我不識好歹,妄想不屬於我的位置,我知道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!” “可是你不能,不能這麼對我……我當初是最受寵的宸妃,現在也是最尊貴的宸太妃——” “陛下,陛下啊……我是大晟最尊貴的太妃娘娘,你不能這麼對我,你不能!!” 胭脂水粉和著濡溼的淚水順著下巴顆顆地往下掉,一點點地浸透了衣領,狼狽不堪。 她知道事情一旦被揭發,一切都完了。 可她是宸太妃啊,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後半生的日子在某個暗無天日的冷宮中度過。 她會死的,她真的會死的…… 祈綏眉心擰緊,垂落腿側的手悄無聲息地捏成了一個拳,漆黑眸底燃起即將裂開的鋒芒。 他臉色瞬變,在一陣哭嚎聲中猛地掙開女人的死纏爛打,宸太妃霎時往旁邊一摔! 少年的聲音也在此刻顯得冰冷無比,“該說的朕都說了,你的那些說辭還是留著跟別人求情吧。” 說完,祈綏毫不猶豫地往前走。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,女人翻身從桌上抓起了一個瓷碗,用盡全力往門外一甩! 瓷碗擦著祈綏的耳邊擦過,差點兒砸中他的頭! “太妃娘娘!” 後面的小宮女錯愕,尖叫出聲。 祈綏回頭,看著剛才還在地上狼狽的女人撐著桌子一點點地站起來。 原本悲傷的臉上被無盡的嘲弄替代。 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狠毒與悲慼。 像是希望破滅,她徹底破罐子破摔,仰天長笑。 “陛下啊陛下,你以為本宮這些年為什麼費盡心思的往上爬,為什麼和你們虛與委蛇……” “當初你登基,我推舉楚彧為攝政王,就是靠他牽制住羽翼未豐的你!可如今你與攝政王苟合,置我於何地!” 祈綏眉心一跳,拳頭無意識緊了緊。 果然原劇情中能一人主宰朝堂的女人不會是什麼善茬,敢情他倆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 宸太妃見他表情,更加放肆地大笑,眼神淬了毒般的陰寒。 她享受這種拿捏別人的快感,享受權利和利益帶給她的至高無上的榮耀。 可她現在什麼都沒了! “楚彧不聽我的話,他一個人把控前朝,與我決裂!而我只能一個人在後宮當一個尋常婦人!” “憑什麼,憑什麼啊!” “如果不是他,本宮也不可能陷害陛下你……陛下,你如今不相信我這個母妃,難道以為楚彧就值得相信了嗎?” “當初他把持朝政,對你的種種作為你都忘了嗎!我不是好人,你以為楚彧就是嗎,你以為他不會背叛你嗎!!” 這個女人瘋了…… 祈綏現在只有這一個想法。 他不想再糾纏下去,無視女人的瘋癲和明裡暗裡的祈求,離開了常安宮。 耳畔卻一直充斥著對方撕心裂肺的吼叫,不斷地對他進行惡毒的詛咒和咒罵。 字字句句,句句字字。 都不再是昔日那一副好母妃的形象。 在黃昏藹藹中似要撕開雲層,潑墨下滿天的霧茫茫。 祈綏抬手擋了擋頭頂的光,嘆氣道:“你別說,還真有點累……早知道直接頒個旨,省心省事。” 主要是飯還沒吃飽,多委屈肚子啊。 681抱著剛從積分商城兌換的薯片,笑哈哈道:【綏綏不要多想,根據我看宮鬥劇這麼多年的經驗,皇宮嘛,吃人的地方。】 祈綏翻了個白眼。 ——他就是那個吃人的怪物。 不過宸太妃的事情解決了,他也能暫時鬆口氣。 等再過些時間,這皇位坐穩了,再把楚彧收進後宮,他的人生就徹底圓滿了! 說起這個。 楚彧當初畢竟是在常安宮中長大,跟宸太妃怎麼說也有點感情,恨也算。 這件事情他遲早會知道,祈綏準備晚點親自告訴他。 還沒見到楚彧,祈綏回到乾寧宮,遠遠的就看見宋遠鳴等在乾寧宮外。 面容冷峻,十分嚴肅。 視線一瞥,不等祈綏走過來,飛快地迎上去。 “陛下!” 宋遠鳴二話不說,一掀長袍,直接單膝跪下。 祈綏扶都沒來得及扶,琢磨著這一天天的跪個沒完了,“先別急著跪,出什麼事了?” “陛下,西北邊防出了事。邊境有鄰國的人蠢蠢欲動,我派屬下的人去盯梢,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