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底下空間擁擠。 兩個人頭挨著頭,肩挨著肩躲在一起。 頭頂的燈光一下子被遮蔽,溫度猛地竄升,呼吸近若可聞。 祈綏莫名緊張,望著眼前的人生出種難捱的刺激感,語氣興奮,“準備好了嗎?” 路燃勾唇,聲音跟著發啞低沉,“我倆不是偷情,你老公不會來抓。” “好好說話會死?”祈綏沒好氣,往他胳膊上掐了把,“這次我來親!” “嘖,你親你親。”路燃不跟他爭,低笑著湊過了臉,“來,親吧。” 祈綏覺得他看不起自己。 一鼓作氣,強勢而霸道地掰著人下巴,嘴對嘴毫不猶豫親了上去。 氣息驟然逼近。 路燃下意識吞嚥了下口水。 祈綏皺眉,盯著路燃的眼睛不放,生怕錯過某個身體互換的細節。 但是沒絲毫變化…… 祈綏捧起人的臉,順勢撬開了對方的牙關。 潮溼湧入。 加深了這個吻。 路燃心跳驟然加快,往後撤了撤腦袋,抵上桌板,被控制著吻得更深。 接著… 祈綏神色微怔,心不在焉地與他糾纏,氣息紊亂時,又試探性舔了舔他的唇。 順便,咬了咬。 “嗯……?” 不對啊,怎麼還沒換回來! “…你在幹什麼?” 路燃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惱羞成怒,粗喘著氣撇過臉,“注意力能不能集中點?” 小孩子過家家一樣。 誰家好人接個吻是這樣接的! 祈綏不耐煩,語氣不爽,“我這不是在親嗎,親就完了,什麼注意不注意的?” 路燃咬牙,“你到底能不能行?” “要求這麼多,你行你上啊。” 話音剛落。 路燃被惹怒,面前陰影驟然逼近,祈綏被扶住後腦勺,猛地往前靠攏。 柔軟相觸,唇齒黏膩。 狹小的空間裡響起嘖嘖水聲。 祈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手胡亂地揮到半空,立馬被路燃攥住收入了掌心裡。 後背抵住冰涼的實驗桌壁,他身體有了支撐點,被親得腦袋控制不住地往後仰。 唇角有涎水流出。 轉瞬被唇舌舐去,包裹。 “草,你要把我吃了嗎……” 祈綏好不容易憋出點喘氣的空間,眼圈沾上薄薄的一層緋,“怎麼還沒換回來……” 路燃唇瓣紅腫,聲線低啞,“會不會親的位置不對?” “昂?” 祈綏頭皮發麻,心想都親到這個地步了,要是換不回去是不是太虧了…… 心虛地吞嚥了下口水。 “那要不要,嗯…親深一點?” 上次路燃親得挺深的。 “好。” 話音落下的瞬間,鋪天蓋地的吻立刻湧上來。 祈綏還沒反應過來,立馬被掌控了大局。 狹小的空間霎時像煮沸了的熱鍋。 他們就是熱鍋上的螞蟻,焦急與慌亂中,沉溺於下一片溫柔的海。 路燃碾過他殷紅的唇,抵著後背又沿著他修長的脖頸往下,兩人都被折騰得起了一身火。 祈綏害怕地打了個哆嗦,“這裡不行,明天我還要見人……” 走廊上突然響起細細碎碎的腳步聲。 巡邏大爺的煙嗓拔地而起,“這邊的燈怎麼還開著,還有沒有人在啊!” 冷不丁的炸響,祈綏身體猛抖,被嚇了大跳。 別開臉,抗拒道:“不親了,不親了……” 換不回來就換不回來吧,現在也挺好的! 但路燃不這麼想,一把捂住了他的嘴。 兩人躲在擁擠的桌底,聽見巡邏大爺提著超大瓦手電筒越走越近,心都蹦到嗓子眼。 路燃低喘著,陰暗的角落裡看不清他的神情。 他卻湊近了,眼神帶著些許的危險,鼻尖抵上他裸露在外的鎖骨,氣息稀薄曖昧縈繞。 祈綏明顯感覺到一抹溼意,刺刺麻麻的疼痛感隨即竄上腦門。 要不是後面有支撐物,祈綏肯定立馬繳械投降。 “路燃,你他媽是狗嗎,人來了!” 祈綏在他掌心壓著嗓子喊,生怕被外面的人發生異樣。 巡邏大爺的聲音恰時響起,瞎轉走進了實驗室,“咋沒人啊,沒人燈還亮著?這群孩子……” “路燃,你他媽瘋狗啊…” 祈綏又被咬了口,慌張得眼角憋出了淚,指尖無意識地掐住了他的胳膊。 這要是被發現,簡直社死現場! 但他裝聽不見。 下一瞬捧住他的臉,將所有的話堵進了喉嚨裡。 “沒人啊……沒人還開著燈,這群孩子也真是的。” 巡邏大爺嘟嘟囔囔地說完,電燈啪的聲關上,拉上了門。 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 “媽的,還親!給老子滾!” 咚的聲,路燃撞上了後面的桌板。 祈綏臉色漲得通紅,逃也似的爬出了桌底。 捲起衣袖狂擦溼漉漉的嘴,“瘋狗!聽你的鬼話,親!親成這樣了,還沒換回來!” “剛剛讓你停還不停!被人發現了怎麼辦,你覺得我們在玩禁忌paly嗎!?” 瘋狂。 徹底瘋狂! 路燃揉著腦袋從桌底下鑽出來,唇邊揚起輕佻的笑意,“不都說了試試嗎,沒換回來怪我啊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,白親了?”祈綏咬牙切齒。 “我親的自己身體。” “……” 好好好,這麼玩,跟他這麼玩。 祈綏恨得牙癢癢,又想不出反駁的話,抓起一旁的外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