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去。
被推得往前走了幾步的邵滿囤,回頭瞧瞧柳二子,只見那熱心的人揹著身兒去還朝著他揮手打氣呢,只覺得一股子熱乎氣兒就往心裡湧去。
他雖是沒了爹孃,可還有好些個好心的人願意幫襯他一把呢。
就是為了這些情誼,他也要將自己的日子給過順了。
定了心的邵滿囤,再跑起來時就快了幾分。
待到他依著柳二子的提示到了那院後的大門處時,這裡與那已經開始圍上了人的角門不同,很是冷冷清清,連小貓也不見三兩隻。
偌大的漆門外,只有一位上穿了夾絮襖子,下裹了綁腿的中年男人,蹲在足有人小腿高的門檻上,仰頭望著天。
這裡真的在招人嗎?
邵滿囤都跑到這人的眼前,可是這位呢?連的眼皮子壓根就不垂下來,去看上邵滿囤一眼。
這要是擱在一般的農人身上,早就唯唯諾諾的縮了回去,寄希望於這位看起來很不好說話的管事,在瞧完了風景之後,能想起來……他面前還有一個人。
可是邵滿囤是那種輕易退縮的人嗎?
他不是。
既然這疑似管事的人不開口,那他就主動點吧。
於是,望天惆悵的孫管事的視線內,突然就出冒出來了一個大腦袋。
大腦袋的主人笑的有些傻,打攪了孫管事去瞧那清晨冒出地平線的第一縷陽光,還嘰嘰呱呱的說了一大串兒,打破了這周圍……難得的那一份清淨。
“這位管事的,俺叫邵滿囤,俺是來上工的。”
“喏,這是俺的用工憑證,請管事的有事兒儘管吩咐。”
像是枯樹藤上的老鴉,一點都沒有意境。
吵的他剛興起來的幾分做詩的興致,就這樣被攪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