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心裡卻不會留絲毫情面的。 您老都要殺人家了，人家只是揍你一頓都沒死，竟然還怪人家出手狠。 要是我……肯定是算計回去，讓你不知道是我報復的，被整個半死，等你養得差不多了。 再假裝剛剛查到被刺殺一事，一不小心捅到我母親面前去，把你這初戀白月光的濾鏡撕得粉碎。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著，思南表面上還是淡定的品著茶，一個字都沒往外蹦。 不管思南心裡是怎麼腹誹這夏帝封初城的。 他此刻對於往事的敘述卻不會停止。 從他的言論中，思南看到了三個年輕人在戰亂年代心懷天下的志氣。 文舒安離開封家後偶然跟著一個老醫者學了醫術，在老醫者離世後，以個人的名義行走江湖時遇到了燕歸。 遇到封初城的時候，文舒安和燕歸之間的感情並未挑明。 也是因為封初城的出現，促進了他們的感情，讓文舒安明白她早已放下了封初城，如今心裡只有燕歸了。 封初城也在這個過程裡多次作妖暗害，好幾次都差點讓燕歸著了道。 可燕歸偏偏就是個實心眼。 不管封初城在怎麼用腌臢手段對付他，差點害他死多少次，他都會一碼算一碼的，揍封初城一頓，緊接著又繼續和他勾肩搭背。 “你父親簡直就是個笨蛋，明明我都想要他死了好重新把你母親搶回來，但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是捨命護我。” 夏帝封初城說到這裡，臉上的笑意沒有了，手裡的茶盞也放下了。 他沒有說的是…… 當時遭遇的那場伏擊，在判斷出很難逃脫後，他已經做好了護送封初城和文舒安離開的準備。 文舒安是他喜歡的女子沒錯，他希望和她在一起也希望她過得好。 如果可以，他當然希望把燕歸扔在這裡去死，然後她帶著文舒安回去。 但，這段時間看到文舒安肆意快樂的樣子，他確實做不到再欺騙自己，自己可以給她更好的生活。 所以他對著燕歸說…… “帶著舒安走吧，若你以後敢對她不好，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。” 可他們都沒走，還說朋友一場要死一起死，他們做不到獨自偷生。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，燕歸在危機時刻替封初城擋了致命一擊……事後治療時差點一命嗚呼。 而封初城也是因此徹底放棄搞死燕歸帶走文舒安的想法。 “陛下，我發現你說故事比那茶樓的說書人還拖拉……所以，我其實更想知道，你為何不知道秦國皇后就是……你養妹的呀？ 你和我父皇當初到底是因為何事決裂的？為何直到他死，你與他都不曾釋懷？” 思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，時間不早了，他再拖下去就有人來喊他去赴宴了……那到時還聽什麼？ 封初城見思南著急了，臉上頓時多了兩分笑意。 “不急，不急，我不與你說完，沒人敢進來打擾。” 說著封初城端正了一下姿態，大手放置於膝上在思南看不到的地方握緊。 “有文家傳人相助著可得天下這個傳聞，哪怕是文家已經覆滅了，也依舊流傳多年。 我的父親當時剛剛自立為王沒多久，所管轄之地天災不斷，百姓民不聊生。 那時他才憶起，有文家相助時他的路走得有多平坦。文家覆滅時，封家人不滿自己一家血汗拼來的功績。 要被世人分一多半給文家那些占卜觀星動動嘴皮子的傢伙，因此對文家的慘案不管不顧。 可當他那些不利於他的事實越來越多後，他就不得不去相信，文家傳人的能力了。” 說著封初城輕笑了幾聲，有些嘲諷。 “他透過我找到了文舒安，其實直到那個時候，他都是不相信文家傳承之秘術的。 他找到文舒安也只是想用文舒安來安撫躁動的百姓……乾旱時期，非逼著文舒安去求雨。 文舒安雖是文家人，卻沒有傳承到家學，自然招不到雨。 無用的神會被萬民譴責，他們要拿文舒安祭天，被我帶人攔下了。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對上我的父親，第一次如此挺直背脊。 那個時候我還在想，要是你母親問我要不要跟她走的時候，我有這份氣魄。 也許現在你爹就不是燕歸了，就是我了。” 夏帝說到這裡，哈哈大笑了起來。 思南無語的一瞬間，還是沒有潑他冷水。 你要是跟我母親在一起，就不是你是不是我爹的問題了，我跟我哥也不復存在了。 封初城沒理會思南古怪的表情，繼續著未說完的話。 “我保下了你母親一時，但卻不能保住她每一次，所以我和你父親私下策劃著讓他帶著你母親走了。 事情暴露之後，我又差點被打死，甚至還奄奄一息之際被拖上了法場，讓我代替你母親祭天。 我父親不缺兒子，更何況是我這種多次叛逆他的兒子。憤怒的百姓需要一個交代。 他就想用貢獻自己親兒子的命這個誠意去堵悠悠之口。當時的場景我還記憶猶新……所有人都想我死。 只有我弟弟在為了保住我的命到處想辦法，最後還跪在祭祀場前，求著那些人再給我一次機會。 好在，我這人可能真的有點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