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覺到王震態度鬆動了,一直裝害怕的許諾忽然喊了聲:“警察叔叔救我!” 接著她伸手去抓王震拿刀的胳膊,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胳膊下意識收緊,看當時那動作就跟要撕票了似的。 這時候,許諾恰到好處的把自己脖子迎了上去。 本來王震都要放下武器投降了,結果被許諾這麼一嚇,手下意識往回收,瞬間在許諾白嫩的脖子上劃出一道五六厘米長的傷口。 “啊!” 我聽見許諾發出一聲慘叫,血立刻從脖子上湧了出來。 王震也被眼前這幅場景嚇傻了,但下一秒窗外又傳來‘砰’的一聲響。 像被扔出去的西瓜似的,王震腦袋猛的撞到牆上,留下灘粉白相間的碎渣子之後,又被巨大的衝擊力推倒在地。 時間在那一刻似乎靜止了。 但在王震被狙擊手爆頭那一刻,我還是觀察到了許諾眼中如釋重負的情緒,還有嘴角那一抹轉瞬即逝的邪笑。 那一刀根本沒傷到許諾動脈,顯然接刀角度都是她提前計算過的。 “救人質救人質,快救人質,讓救護車進來!還要這個女嫌疑人,把她給我控制住!” 劉隊是最先反應過來的,他一邊下命令一邊去摸自己腦袋:“嗎的,剛才那顆子彈是擦著老子頭皮飛過去的,嚇我一身冷汗……姓顧那小子呢?找找跑哪兒去了,找到之後把他也給我帶回去。” 直到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,劉隊出現在兩個狙擊手中間一方面是為了談判,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把牆架在圍牆上的狙擊手打掩護。 想到這兒我突然有點佩服他,讓狙擊手在自己腦袋後面開槍,如果我是個普通人,我可能都沒有他這樣的勇氣。 後來確認許諾沒危險了,也不想被劉隊懷疑,於是我悄悄溜了出去。 其實剛開始知道許諾計劃的時候我想過阻止她,不過一想到王震說的那些話、做的那些事,再加上許諾這次用的是自己腦子,不是法術,我還真沒理由說什麼。 而且我也慶幸自己沒去阻止,因為許諾今天太讓我刮目相看了。 她不光對仇人狠,對自己也挺他媽狠,拼著受傷也要演好苦肉計弄死王震,再加上她那次在申公給的巫傀儡上寫自己王震名字,想用他的命來換我的命,就能看出來許諾對他可真是恨之入骨了。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,手段這麼狠,心思還能縝密,能把借刀殺人玩的這麼明白,我只能說我身邊真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。 一邊想,我一邊走到村口,在沒有人的小巷子裡重新現身。 當時許諾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了,我裝作啥也不知道的樣兒跑出去喊了聲:“許諾?許諾?人質呢?救沒救出來啊!” 這一嗓子讓警察們紛紛回頭。 劉隊也注意到我了,離老遠他就衝我喊:“不是讓你回市局嗎?你瞎幾把跑啥!” “我看你們剛才正忙著呢,就沒好意思出聲,尋思在村裡幫著一起找找許諾,結果走著走著就繞迷糊了。” 我隨口編了通謊,裝作著急的樣跑到劉隊身邊:“人救出來了嗎?” 他也忽悠我:“救出來了,不過受了點小傷,正準備領她上醫院檢查呢。” 我繼續裝糊塗:“那我能不能跟著一起去。” “你去雞毛,趕緊跟我回市局,那邊還有個嫌疑人等著接頭呢。” 他拽著我就要往警車那邊走,但時候陳薇薇也被帶出了村子。 我瞄了她一眼:“誒,你不是那個……我記得咱倆以前見過面,你是許諾同學是吧?” 當時陳薇薇正低著頭,一邊掉眼淚一邊往前走。 等聽見我這句話,她抬起頭看見是我之後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:“對對對就是我,顧言你幫……” “顧什麼顧言,把嘴閉上,讓你說話了麼?” 劉隊上去就推了她一下,給陳薇薇嚇的連忙閉嘴,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,但還是用那種哀求的目光看著我。 我看她現在的狀態,尤其是在陽光下,能很清楚看見她眼睛旁邊掛著倆黑眼圈,眼眶凹陷著,臉色是那種病態的蒼白,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溜冰溜的。 記得上次見到陳薇薇她還跟個女漢子似的,幫許諾罵王震,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,整個人看著賊有精神。 結果這才過了一兩年,她就像老了十歲似的,身上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味,我感覺再這樣下去,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命都要沒了。 算不上可憐她吧,只是心裡有些唏噓,我就想著給她吃顆定心丸:“回去之後好好配合好好交代,這些都是好警察,只要你表現好他們肯定不能為難你。”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劉隊瞪了我一眼。 不過他也沒計較,伸手拽我:“走,你跟我一輛車。” “好類,我跟您一起走。” 陳薇薇直到被押上車之前都在用那種哀求的眼神看我,但我也不想再看她了,跟在劉隊身後往警車那邊走。 我倆是整個車隊最後離開的,等車子發動了,劉隊用那種很隨意的態度問:“你小子到底是怎麼知道嫌疑人在溝南的?” 我接著裝糊塗:“什麼?啊,我不知道嫌疑人在溝南啊,就是碰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