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一開始我還不是很敢肯定女人說話的真實性,尋思她是不是擱這兒忽悠我,或者跟我套近乎呢啥的。 不過轉念一想看她好像沒啥動機騙我啊,都已經是穩拿捏我的心態了,誰會跟一個自己眼裡的死人套近乎? 而且女人接下來的行為也佐證了她剛才說的話。 就在我腦海裡冒出這些念頭的時候,她緩緩朝驚夢伸出手。 而驚夢就像得到了某種召喚,竟然從我這兒脫手而出,慢慢的向女人那邊飛了過去。 要知道這可是我的劍啊,柳長生把它送給我之後,我早就已經把裡面的劍靈收服了,按說它應該只聽我自己的號令才對,可這件事就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。 我看到驚夢圍繞著女人緩緩的飛來飛去,劍身綻放出淡藍色的光芒,微微閃耀著,像在問候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。 這就不由得我不相信了,但我心裡還有個疑問:“柳家現任家主把驚夢送給我的時候,明明告訴我說這是柳家曾經兩位老祖宗的佩劍,怎麼它又成了人家送給你的定情信物了?你該不會是插足人家倆之間的第三者吧。” “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,也不想跟你爭辯,這件事的來龍去脈,你回去仔細問問柳家人就清楚了。” 女人抬起手,驚夢乖乖的落在她手上:“哦不,我才想起來,你已經沒有去問他們的機會了。” 這場面讓我感覺心裡賊彆扭。 倒不是說沒了驚夢我就得束手就擒了之類的,它對我來說就是個用來對敵的工具,沒了它我也可以用巫術跟道法。 但自己的佩劍被人給奪走了,這面子上多少有點過不去,而且女人說的話跟她的所作所為讓我越裡越好奇,她到底是什麼來路啊? 好奇歸好奇,不過這總歸是件好事兒。 因為我這會兒真沒跟她動手的心思,想了想還是打算跟她套套近乎:“你既然跟柳家有淵源,那為啥還要為難我呢?” “我是否為難你,跟我與柳家的淵源有任何關係嗎?” “當然有關係,柳家現任家主是我未來老丈人。” “那又如何?我與柳家的淵源已經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。” 女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陰冷:“而且你有沒有想過,這把曾經他送給你的定情信物,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手上?” 她這話給我說的一激靈:“我聽你說話的意思,不會是……” “沒錯,當年是他有負於我,我才將這把劍還給他,他又轉贈給別人,這把劍才會兜兜轉轉的落在你手上。” 說話的時候女人已經開始聚集靈氣了,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:“而且你打傷了雨墨,踐踏了冥府的威嚴,我絕不可能放你走,所以你還是不要任何抱幻想,有什麼本事趕快使出來,否則我就不客氣了。” 好傢伙,我一看剛才說那話不是自己挖坑往裡跳麼? 無奈的嘆了口氣:“嗎的,你們女人辦事兒是真磨嘰,早說非打不可,我還跟你磨嘰那麼半天干什麼?再見,老子不奉陪了!” 因為害怕冥府的援軍趕到,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趕快離開冥府,壓根沒有任何猶豫,撂下這句話之後直接扭頭就跑,悶頭往山陰城那邊衝。 在我剛開始邁開步子的時候我還看了女人一眼,發現她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。 可我在跑的過程中,總是能感覺到一股氣息在我身後不遠不近的吊著。 她就跟戲弄我似的,我無論怎樣加速都甩不掉她,她也不追上來,始終在身後讓我心中保持著那種被壓迫感。 我倆就這樣跑了小半個時辰,等衝到奈河邊的時候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,停下腳步回頭:“他奶奶的,你到底要幹啥?要麼趕緊出手要麼放我走,一直尾隨我,這是要跟我回我家摟我睡覺啊?” “我沒有摟你睡覺的興趣,只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同夥,他們會不會在半路上接應你。” 女人的身形忽然在我面前憑空出現,臉上掛著漠然的表情:“現在看來,你似乎就是個孤家寡人,現在已經到了奈河邊上了,怎麼,是打算一頭扎進去麼?” “我怕我一猛子扎進去嚇死你。” 女人用那種輕蔑的眼神看向我:“無所謂,剛好閒著無聊,我也樂得看你給我表演在奈河中掙扎,然後被怨靈們吞噬的節目。” 說實話眼下的情形讓我也有點尬住了。 就像她說的,我的確不敢往奈河裡跳,倒不是怕所謂的被怨靈吞噬,而是上次跳進奈河已經讓心魔恢復了不少元氣,如果這次再去洗個澡,我是真怕自己會像段天似的被它把身子給佔了。 但不過奈何就回不了陽間,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站著,或者回冥府找管正吧? 偏偏女人還是一副‘看你表演’的德行,往那一站跟個木頭似的,也不說話,也不動手,就一直用看熱鬧的心態盯著我。 給我盯的渾身直刺撓,正想著要不要先發制人,結果身後忽然出現一聲喊:“呦,小夥子,你又來冥府啦?呵呵,這次還要老夫送你過河麼?” 聽見聲音之後我回過頭。 然後我就看見一葉扁舟在茫茫的武霧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