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底,管正道行還是比段雨墨高明一些的。 段雨墨話音剛落他就偷摸給我傳音:“就別端著了老弟,雨墨那麼高傲的人,都對你這態度了你還想怎麼樣? 趕緊見好就收跟她聊聊吧,否則她一生氣,順著你潛入冥府這件事的路線追查下去,查到我身上之後我肯定也得丟烏紗帽,這犯不上點事兒你說是不?” 都說聽人勸吃飽飯,管正的建議我肯定要聽。 但架子必須得擺足了,我問段雨墨:“你爹的禁制又怎麼樣?以他當年的道行都被我打成重傷,這才剛過六百年,他佈下的禁制就能難住我了不成?” 狠話放完之後我直接往那草蓆上盤腿一坐:“你不是要聊嗎?行,正好我今天有空,就好好聽聽你能跟我這兒聊出什麼花來。 不過有一點先說好,少提讓我放了若卿的事兒,你只要敢提那我立馬就走,到時候如果你想硬攔著我,那咱就只能比試比試是你們冥殿的冥衛強,還是我的道行高明瞭。” “哎,看來秋天時候在柳家的那一面,還是沒能讓你解除對我的誤會。” 段雨墨輕嘆一聲,然後走到我對面,跟個公主似的很端莊的跪坐在桌前。 管正雖然是冥使,但跟她比起來身份還是低了點,只能在段雨墨旁邊侍立著。 但段雨墨似乎不想讓他在這兒待著,回頭吩咐:“管正叔叔,你能出去叫人幫我們沏壺茶進來麼?我要招待客人。” “啊,行,沒問題。” 管正連連點頭,又給我使了個眼色,這是在警告我別亂說話了。 我也裝作沒看見的樣兒,把頭一低,盯著段雨墨的臉:“說真的,我一直想問,若卿真是你跟佟樂親生的麼?她不光跟你們長得不像,性格也不像,為人處世也比你們倆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強多了,至少她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,這件事兒你給我解解惑唄?” 這句類似調侃的話倒讓段雨墨當真了,她很認真的給我解釋:“若卿的確是我們親生的,你知道冥府不允許生人進入,所以我想要留在冥府就只能把身體封印在冰棺裡,常年以鬼魂狀態行走。 佟樂也一樣,他想要進入冥府就必須用魂魄走陰,所以跟陽間的生兒育女不一樣,沒有身體,魂魄又攜帶不了身體上的遺傳資訊,所以若卿跟我們長得不像很正常,不過也正是因為在冥府誕生,讓她的魂魄跟你一樣也有了溝通太陰的能力,這倒是件好事兒了。” 我是真沒想到段雨墨會一本正經回答我這個問題,下意識樂了:“哦,那你的意思是,如果我跟若卿生了個孩子,那他八成也會有溝通太陰的能力唄?” 段雨墨點頭:“是的,你們的魂魄都很特殊,哪怕不在冥府也有擁有這種能力,不僅如此,孩子很可能會跟你一樣,出生就擁有巫族特有的五行靈體,未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。” 說完她抬起頭:“顧言,我其實不介意你跟若卿在一起,但唯獨有一點是我剛剛沒辦法跟管正叔叔啟齒的,那就是若卿可以嫁給你,但她一定要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不能做小。 我知道你是巫族,身上有為巫延續血脈的責任,但無論你顧言,或者說你祝融駁未來娶幾房妻妾,若卿都必須是你的正妻,明白麼?” 她剛說出這句話我眉頭立刻一皺,剛要開口,段雨墨馬上伸出了手:“你先聽我把話說完,再做決定也不遲。 顧言,你要明白若卿的身份,她是我的女兒,也是閻君的外孫女,對於冥府這個刻板、守舊的地方來說,她的一舉一動就是這裡最大的八卦。 一旦她嫁給別人做了妾,那不單是我在冥府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,就連爹也會被人嘲笑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。 但對於她這理由我是一點都不買賬:“嘲笑?抬不起頭?那最好不過了,我對你跟你爹的態度不說恨之入骨吧,至少也是勢不兩立了,所以你們被不被人笑話跟我有什麼關係?我他嗎高興還來不及呢!” 段雨墨眉頭也皺了起來:“顧言,等你娶了若卿之後咱們可就成了親家,你不能這樣,先前我們是有些恩怨,但我現在已經開始想辦法補償你們了,爹那邊我也會勸他不要再找你麻煩,難道你非要把事情鬧到不死不休的甘心嗎?” “我要把事情鬧到不死不休?往我腦門上潑髒水是吧?臥槽,想不死不休的人不是你跟你爹麼?” 我嘴裡嘟囔了幾個髒字兒,隨後起身:“雨墨大人,時代變了,大清都亡多少年了?你還在這跟我玩封建婚姻那一套。 也不怕告訴你,我已經答應過柳青青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她過門兒了,這是我親口許下的諾,你讓我背棄諾言我肯定做不到。 哪怕拋開感情不談,咱們單論利益關係,柳長生是柳家家主,只要我娶了青青,那柳家下一任家主位置跟柳家祖靈全都是我的。 你跟你爹呢?就憑親家倆字兒,還有這個狗屁陽間監察副使這名頭就想讓我為你們辦事兒?冥府這會兒是黑天,你少在這做你的白日夢了。 行了,我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