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時間差不多了啊……” 管正剛把齊纓拽走,幻姬就跟個鬼似的,在我身邊幽幽的冒出來一句:“咱們是不是也該提早準備了?兩位,提前計劃一下吧。” “你說話之前能不能讓人有個準備?他嗎的冷汗都給我嚇死出來了。” 我看向幻姬隱身的位置:“這有啥好計劃的,四個長老,一會兒你、我、申公還有齊纓一人一個,找機會在背後照他們腰子來一刀不就完了麼?” “師父那邊交給我吧。” “不行,你倆太熟了,我怕你下不去手。” 我衝幻姬搖頭:“剩下那仨,你跟誰有仇就選誰,妘螭我親自動手。” 幻姬半天沒吭聲,我感覺她好像有點不太願意。 但願不願意這事兒也沒商量,雖說她是個活了大幾千年的女人,但充其量還是個女人,那惻隱之心一上來,我可不敢賭她會不會對妘螭手下留情。 “就這麼定了。” 申公給我這說法定性了:“我看凌長老那b最不順眼,他交給我。” 我心說那這凌長老可慘了,整不好申公得一拳把他給乾死。 不過這時候我突然想起卓逸來了,她跟凌長老過節也不小,如果在這兒她肯定得蹦著高的要去報仇,可惜,這熱鬧他趕不上了。 申公選好目標,我又去問管正:“你倆商量好了沒?” “嗯,沒什麼可商量的,我就是覺得剛才氣氛不太對,想緩和緩和。” 管正沉吟片刻:“怎麼了,有情況?” 我‘嗯’了一聲:“商量好了,你就告訴齊纓讓她在那四個長老當中選個看著順眼的,然後你倆偷偷來我這兒,把我身後這些鬼差替下去兩個,一會兒聽我口令,等教廷那邊堅持不住了,咱們一起出手,給他們找點樂子玩玩。” “懂,隨後就到。” 要說還是願意跟男的辦事兒,至少人家管正不像齊纓那麼墨跡,沒事兒還玩玩多愁善感,整點聖母心啥的。 不過想到這點,我也突然明白前幾年的自己在申公眼中是多麼可恨了,感覺他也算寬宏大量,得多好的脾氣才能忍住沒掐死當初的我。 “好好看吧,存在數千年的教廷今天就要徹底消亡,咱們也算見證歷史了。” 幻姬在我身後感慨了一句,但作為親眼見證巫走向末路的人,我心裡毫無波瀾。 估計申公也差不多,他腦子裡有過往的全部記憶,對於這種事兒已經見怪不怪了,萬事萬物不斷更迭是天道的執行規律,如果把時間線拉長到十萬、百萬年的長度,一個組織走向滅亡這事兒真算不上什麼。 下方,祈禱聲已經被魔物的嘶吼聲完全壓制。 以一己之力操控八名神殿護衛對抗天心島四名長老,這應該算是索菲亞此生最高光的時刻了,同樣的操作連申公都未必能做到。 但這高光時刻終究持續不了多久,我看索菲亞的身體一直在顫抖,每一記打在神殿護衛身體上的攻勢她都感同身受,這種痛苦對她一個女人來說還是太難熬了。 極度集中的精神讓索菲亞根本無暇再看我,但身邊的慘叫和哀嚎聲也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,似乎索菲亞的精神和肉體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,就在這個時候,金髮男終於鬆口:“差不多了。”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,聽不出任何理智以外的情緒:“你們提前做好準備,倒也不必趕盡殺絕,等還剩下最後幾個人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。” “你人還怪好的。” 我調侃了金髮男一句,倒也沒有惡意,只是單純覺得氣氛太壓抑了想緩和緩和:“那你就盡最大能力給這些魔修多造成點損失吧,我們先準備著。” “嗯,羅馬教廷即將消亡,審判之杖也沒必要繼續存在了。” 金髮男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感慨:“就讓你們欣賞欣賞這件上古神器真正的威力吧,這世上有能力發動它的,也只剩下我自己了。” 話音落下,班尼特忽然停下了動作。 他雙手住握審判之杖,靜靜低著頭,像個死人一樣,對身邊的喊殺聲、慘叫聲充耳不聞,意識彷彿已經存在於另一個世界了。 “羅馬教皇已經撐不住了。” 觀察到班尼特的異常,被神殿護衛糾纏的焦頭爛額的妘螭咬著牙下了命令:“好機會,趁現在衝上去,把這些祭司統統給我殺光!” 魔衛聽不懂妘螭的情緒,不過得到命令後,這些被激發了狂性的怪物們還是嘶吼著衝了上去。 同樣一句話,對教廷這邊來說卻堪稱毀滅性打擊。 聽見妘螭的喊聲,再回頭看看死死苦撐的索菲亞和一言不發的班尼特,教廷的每個人都明白,滅亡就在眼前了。 雖說死亡對他們來講沒什麼好怕的,但延續數千年的教廷就要毀在自己手上,這種強烈的失落感讓眾人徹底喪失了鬥志。 面對洶湧襲來的魔物,有些意志不堅的教廷祭司乾脆放棄了抵擋。 聖女們依然在忠實履行自己的職責,但寡不敵眾,眼看也支撐不了多久了。 慘叫聲此起彼伏,殘肢碎肉遍地,不斷有教廷的人被魔物撕扯成碎片,在痛苦中死去。 我強烈懷疑金髮男是故意的。 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