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大仙一直不是個善茬子。 她一聽佟若卿嘮這磕,就知道這小妮子是故意給自己上眼藥呢。 要說這娘們兒反應快呢,直接給佟若卿回了句:“我說妹妹,顧言不懂事兒你怎麼也跟著不懂事兒啊?這麼重要的場合,你姥爺段天前輩都沒動筷呢,我們這些小輩兒的能先動筷嗎? 我知道剛才是顧言裝可憐騙你給他偷東西吃的,算了,反正從明天開始他就是我柳家的女婿了,等以後我幫你好好管教管教他。” 好傢伙,這一句話給佟若卿整的,小臉上表情‘唰’一下變了。 再這麼嘮嗑我都怕倆娘們兒打起來,站起來想打圓場,不過這時候柳長生忽然喊了我一聲:“顧言,顧言?來,你過來。” 我抬起頭,看見柳長生正在衝我招手。 “誒,好類。” 那一瞬間我簡直是如釋重負啊,應了一聲,趕緊屁顛屁顛往那邊跑。 接著柳長生有招呼青青一聲:“柳青青,你也過來。” 我都不知道柳長生是不是因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才故意招呼我倆的,反正他這操作算是把倆女人剛要提起來的火氣給澆滅了。 我走到柳長生身邊,把雙手搭在身前,一本正經的站著。 青青站在柳長生另一邊,不過她經過我面前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,我趕緊把目光移向別的地方,假裝沒看見。 接著柳長生繼續開始訓話:“這第二件好事兒,是關於段天前輩的。” 柳長生朝段天舉了下酒杯,段天微笑著點頭,示意他繼續往下說。 之後柳長生清了清嗓子:“在座各位都知道段天前輩的身份,身為掌管冥府第七殿的閻王,他是燭龍之下當之無愧的冥府第一人。 雖說現在那個位子上坐著的是段天前輩的心魔,但我有信心,用不了多久,段天前輩就會回到冥府,拿回自己的身份和地位。” 段天打斷了柳長生的話:“誒,地位談不上,出家之人不在意這個,我要拿回自己身份的原因,是為了繼續承擔我肩膀上的這份責任。” 說出那句話之後,段天慢悠悠起身,離開主位在院子裡踱了幾步:“和眾仙家接觸了這麼多時日,在我看來,諸位雖然道行不是三界中最頂尖,但無論品行還是待人,都是三界中最善良、最真誠的!” 其實在段天說第一句話的時候,我就在暗地裡給他豎了個大拇指,看看,人家這話說的多漂亮。 可他下一句話就讓我忍不住想要撇嘴了,你要說這些仙家待人真誠我信,可你要說他們善良?你管把人命不當回事兒叫善良,還是管記小仇,沒事兒跑到曾經得罪過自己的人類家裡霍霍人家叫善良啊? 但是人家段天不管這個,場面話說了一大堆,淨挑好的說,把胡、柳兩家上上下下誇了一圈兒,誇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的,給兩家人誇的那叫一個飄飄然,尤其柳四海老爺子,臉上皺紋兒都快笑開了。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,我認為段天絕對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場面話。 果然,在誇了足足十幾句之後,他的真實目的顯現出來了:“所以我決定,在我回到冥府,配合燭龍大人把冥府中的勢力整合完成之後,就讓薩滿教成為冥府在陽間的最大一股力量,專門負責監察冥府陰差在陽間的一舉一動。 我需要說明的一點是,冥府和薩滿教只是合作,諸位不被任何冥府冥殿管轄,也不受冥府那些條條框框的任何約束,諸位意下如何啊?” 這一句話說出去,全場又鴉雀無聲了。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,看向青青。 青青似乎也跟我有這一樣的擔憂,同樣皺著眉望向我,然後微微搖頭。 那我就明白她什麼意思了,但我也偷偷給她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,意思是讓她先憋一憋,有啥想法以後再說。 院子裡眾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。 段天也不著急,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,氣定神閒的朝場內掃視著。 而眾仙家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主桌上,這是兩家人都在等自己家家主表態呢。 許久後,是柳長生最先打破沉默:“其實段天前輩這個想法,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和我提出來過。” 他輕輕敲了幾下桌子:“我認為這個想法不錯,畢竟我薩滿數百年前就有跟冥府合作的先例,只是隨著幾家退出關外,關外的土地又被割讓了出去,這種口頭上的合作也就暫時擱置了。 但現在有了跟段天前輩的這層關係,那麼重新啟動跟冥府的合作也未嘗不可,冥府需要我們幫忙留意陽間,我們如果想回到薩滿的發源地,想重回到興安嶺,自然也要得到冥府的庇護,這是雙贏局面。” “但薩滿和冥府從來不是從屬關係,在很久以前,我薩滿也是能和冥府分庭抗禮的存在。” 一直沒有坑過聲的柳明老爺子開口了:“雖說我薩滿教日漸沒落,但寄人籬下這種事是堅決不能接受的。” “您誤會了,不是寄人籬下,段天前輩剛剛說過,兩家之間只是合作,我們不用受冥府管轄,只是需要幫冥府留意一下人間,換取冥府同意薩滿教回到國內發展,這是雙贏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