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裡猛的一驚:“真的假的?不會吧?這不還沒到他的頭七麼?” 她沒吭聲,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架勢。 疑惑歸疑惑,但我也明白鬼車沒必要騙我,所以猶豫一瞬之後我還是對它說:“走,咱倆過去看看。” 然後我就邁開步子往隊伍最後走了,要說那陰差也是真熱情,他還喊了我一聲:“誒誒誒老弟,那邊危險你別過去啊!” 我沒理他,悶頭往前走,等快到地方的時候定睛一看,臥槽,還真是! 柳四海是被五花大綁押進來的,他身邊除了四五個陰差,身後還站著兩個穿著盔甲的人。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鬼將了,他們身上氣息要比陰差強大的多。 要是真動起手來,估計連卓先生都打不過眼前的鬼將,柳四海就更不用說了,也就柳長生吧,他借用祖靈之力興許還能跟人家支稜兩下。 這應該就是冥府的中堅力量吧。 可這麼強大的鬼將,鬼車竟然開口閉口想要吃人家? 臥槽,那她現在究竟到哪種程度了?我甚至有點不敢想。 就在我驚訝的時候,剛才那陰差也追上來了,他拽住我衣服:“老弟,不跟你說別亂跑嗎?這老傢伙剛才跟人動起手來把房頂都給掀了,走走走離他遠點。” 陰差這句話也被柳四海聽見了。 他抬起頭一看,發現是我之後臉色瞬間變了:“顧言你也死了?” “呃……”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 那陰差也愣了:“不對啊,你跟這老頭認識?” 還沒等我說話呢,柳四海身後一個鬼將甕聲甕氣的說了句:“認識?既然認識那就是同夥,乾脆一起抓了!” 說完他直接衝到我面前,伸手就要抓我。 我在心裡暗道一聲壞了,如果現在有腦門子,那它一定全是冷汗。 果然,就在鬼將出手的同一時間鬼車已經動了。 它飛起一腳直奔鬼將心口窩,那鬼將冷哼一聲,顯然沒把鬼車放在心上,甚至躲都沒躲,依舊不偏不倚伸手抓我,看樣子是想憑藉身上盔甲硬抗這一腳了。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。 那隻手並沒有碰到我,因為鬼車一腳剛剛接觸到鬼將的身體,就將它那副堅硬的盔甲踢了個拳頭大小的洞。 金屬深深的凹陷進去,轟擊在鬼將胸口上,直接把它踹飛了足足十幾米遠,嘴裡哇哇的往外噴著黑色霧氣,直到撞在大廳的柱子上才停下,之後就一動不動了。 “哎呦我的姑奶奶,你別動手啊!”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,其實就算讓那鬼將抓到我也沒啥,他又不會殺我,也許解釋解釋人家就把我放了呢? 現在可好,鬼車這一腳踢出去,就算不想打也得打了啊! 這邊發生的騷亂也引起了那主簿的注意,滾雷一般的吼聲在我耳邊炸響:“什麼人,竟敢在察查司公堂下放肆,給我綁了!” 好傢伙,隨著主簿一聲令下,足足二十幾名在大廳裡執勤的陰差撲過來,把我和鬼車死死圍在中間。 而另一個鬼將則是指著鬼車:“你是什麼人,從哪裡來的?” “誒誒誒,鬼將大人息怒,這位小兄弟是咱們冥府的同僚啊,說不定他跟這老頭只是舊相識,未必是同夥啊。” 那陰差還在幫我說話:“要不然先詢問詢問再說?反正他們又跑不了。” “屁話!自己人會對自己人動手嗎?” 鬼將怒喝一聲,再次看向鬼車:“你是哪個部門的?實力到了這個級別,為什麼沒去兵馬司登記造冊?說,否則我就把你們送到陰律司去!” 鬼車沒回答,反倒轉過頭來問我:“我可以吃了它們麼?” 我都無奈了:“大姐這是冥府啊,你要不想活了,還想順便帶著我一起死的話那就吃吧。” 它沒說話,只是皺了皺眉頭,看上去不太高興。 我現在終於理解琳姐說的話了,她說鬼車就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,原來說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啊。 這哪像個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?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都知道我們現在處於下風,多多少少得裝會兒孫子吧? 她倒好,沒意識到危險不說反倒要吃人家,我就納悶鬼有啥好吃的啊? 但不管怎麼說,鬼車那一腳確實把鬼將和陰差們震懾住了,而且她剛剛那句神經病一樣的話在其他人眼裡也顯得特別詭異,所以一群人只是把我們圍在中間,忌憚著沒有動手。 後來還是柳四海打破了沉默:“顧言,你是怎麼死的?青青呢?難不成青青也死了?” 我苦笑一聲:“柳前輩,我沒死……不是,我死了,但是沒完全死,你明白我啥意思吧?” 說完這句話我在心裡長舒一口氣,孃的,幸好反應快,要不然就說漏了。 但柳四海顯然有些迷茫,他皺著眉頭問我:“你的意思是,你還沒完全斷氣,只是魂魄離體,被拘到陰間來了?” “什麼?你不是冥府的人?”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,剛剛幫我說話的陰差也懵逼了,連忙往後退了一步:“鬼將大人,是這小子欺騙我在先,我以為他是同僚才允許他進來的,大人明察啊!” 得,這事兒是徹底解釋不清楚了。 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