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大小興安嶺,加上外興安嶺的動物有多少?恐怕沒人能說清楚。 一萬隻動物裡但凡有一個能開靈智的,那基數就不算小。 而一百個通了靈智的動物,總有一個能修成仙家吧? 所以胡黃白柳四傢俱體有多少人,這事兒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。 反正我放眼望去,周圍不說是人山人海吧,至少也可以說是黑壓壓一片。 他們分成四個小方陣,其中以柳家最少,只有寥寥二十幾人,而黃白兩家人最多,足足數百。 胡家人不多也不少,但也有百八十,而且其中女性佔大多數。 柳四海揹著手從人群中走出。 他身旁除了我那天見過的柳家另外三位老祖宗,還有三四個眉須皆白,蒼老的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老人。 這幫老人一副風燭殘年,像是馬上要斷氣兒的樣,眼神卻一個比一個凌厲,標誌性的菱形瞳孔裡射出一道道寒光,隨便拽出來一個,身上氣息都比剛剛那個右護法只強不弱。 不過其他幾家就沒有這麼強悍的實力了。 算上站在最前方,像是家主的三個人,幾家老祖宗級別的人物加起來還不到十個,這其中一半還是胡家的。 不過這麼強大的一股力量,對付卓先生卻是足夠了。 “真是……這種場面,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啊。” 楊叔有些咋舌,他向四周環繞一圈:“四大仙家所有的精英恐怕都出動了吧?” 青青看上去特驕傲,她笑著對楊叔說:“哪兒啊,這只是修成仙家的,如果算上開了靈智的精怪,還要比這多上好幾倍呢。 不過這些魔修實力太強,這種級別的交手,那些小精怪是幫不上忙的。” 一陣北風吹過,刺骨的寒意直往人骨頭縫裡鑽。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,抬起頭,看向面前的卓先生。 他此刻正微微歪著腦袋,臉上沒什麼表情,也不說話,就這樣靜靜打量著周圍的人群。 而周圍那些裹著黑袍的魔修也是紋絲不動,就像失去了生機,只是身上黑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。 “這位……卓先生?” 柳四海向前一步,伸手指著自己前方:“你身後站著的,是胡家兩位家主,還有她們家的三位老祖宗。” 兩個儀態雍容,長髮雪白,容貌卻彷彿二八少女一般的女人露出一絲笑容,朝柳四海方向微微稽首。 他又往左邊一指:“這是黃家你黃舅姥爺,還有他的夫人和小舅子。” 一個身材纖細,留著兩撇八字鬍的乾瘦老人向柳四海抱拳行禮:“柳家大哥,別來無恙啊!” 他話是對柳四海說的,卻一直斜楞眼睛瞥著卓先生。 感受到黃舅老爺的目光,卓先生也轉過頭朝他看去,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。 柳四海最後看向自己右側:“這是你白家兩位太爺爺太奶奶,他們也是我薩滿教的先知,我們這些老傢伙傾巢出動來對付你,還有你手底下這群狗腿子,想來應該足夠了吧?” “足夠了,足夠了。” 卓先生倒也坦然,他笑著鼓了幾下掌:“你們這些薩滿可真給我面子啊,過去這麼多年了,還能湊齊這麼大的陣仗,了不起,的確了不起。” “我看卓先生也是個明白人。” 柳四海的目光忽然變得陰冷:“你自縛吧,我不殺你,只會把你和你的手下鎮壓在興安嶺下百年,百年後如果你們還活著,我柳家的後人自會放你們離去。” “百年,百年……” 卓先生又是一聲輕笑:“這位柳家前輩可真是待人寬厚啊,鎮壓在興安嶺下百年?在場的這些人裡有誰能活過百年?” “那,我就愛莫能助了。” 柳四海雙眼微眯:“我們四家既然出手了,就一定不能讓你繼續在人世間流竄,所以動手還是自縛,死刑還是無期徒刑你總得選一個。” 卓先生半天沒說話。 柳四海也不著急:“卓先生,我給你一炷香時間考慮,一炷香之後不管你願不願意投降我可都要動手了。” 卓先生還在沉默。 我卻有點沉不住氣了,問青青:“你說這姓卓的會不會還有後手?” “後手?” 青青抬起頭看著我:“不會吧,那個姓胡的不是跟你說了嗎,那天他和我爸被一百多個魔修圍攻,一百多個不都在這了嗎?” 我搖搖頭:“你確定這一百多人就是他全部底牌?要真是這樣吳昊怎麼沒來?” 青青思索了一陣,也跟著搖頭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反正這個姓卓的肯定打不過我姥爺還有家裡那幾個老祖宗,一旦他被牽制住,其餘那些人對付這些魔修還不是手拿把掐嗎?” “希望是這樣吧。” 我敷衍了青青一句,但還是有些沒底,總是心驚肉跳的。 卓先生一直沒說話,我也沒再吱聲,場中所有人都沉默不語,目不轉睛盯著卓先生的表情。 很快,一炷香的時間到了,柳四海喊了聲:“卓先生?” 意外的是卓先生並沒有給出答案,而是繼續歪著腦袋輕笑一聲:“姓柳的,你們這些薩滿真以為自己吃定我了?” 柳四海冷笑一聲:“我知道你和灰家有勾結,家裡兩位老祖宗已經去找他們說道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