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雨時節，夜晚溫度還是比較低的。 看見佟若卿的時候她就在網咖門外站著，還穿著白天那套衣服，被凍的一個勁摩擦自己的胳膊，時不時跺著腳往手心吹氣，看上去特可憐。 等我走近之後，發現她臉上還掛著淚痕，但見到我向她走來的時依然掩蓋不住臉上的欣喜：“終於等到你了！” 她一把撲進我懷裡，緊緊摟住我的腰：“我想你了。” 這話從佟若卿嘴裡說出來特別勾人，聽的我心直顫悠。 我拍拍她後背：“傻丫頭，不是讓你進去等我嗎？擱外面站著幹啥，不冷啊？” “那裡面亂糟糟的，還全是煙味兒，我就出來了。” 她腦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：“事情辦完了嗎？你帶我回家好不好，我不想留在這了。” 我輕笑一聲：“哎，我倒是想帶你回去，可是你不上學了啊？” 她在我懷裡搖頭：“無所謂了，反正我爸要給我辦退學，顧言我要是不上學了，以後找不到工作你會嫌棄我嗎？” 我一邊向四周張望，一邊哄著她說：“怎麼可能嫌棄，我又不是養不起，你以後好好學廚藝在家給我做飯就好了。” 能感覺出這個回答讓佟若卿很滿意，她沒說話，只是抱我抱的更緊了。 那會兒都快十一點了，因為天比較冷，夜市比較冷清，攤位已經收差不多了，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藝考的學生在外面買宵夜。 我找了半天，也沒在附近找到什麼扎眼的人，女鬼倒是有一個，她正站在某個攤位前，對著一份臭豆腐聞味兒呢。 這讓我很納悶，難不成她真是偷偷跑出來的，沒人發現？那佟樂心可太大了。 我倆站網咖門口抱了一會兒，一直站在旁邊觀望的卓逸突然走過來拍拍我肩膀：“顧言你聞沒聞見一股怪味兒？” 我扭頭看她：“啥味？沒有啊，你說的是不是臭豆腐味兒啊。” 卓逸搖頭：“不，是一股臭味，戀愛的酸臭味，就是從你倆身上傳出來的。” 還沒等我說話呢，她忽然懟了我一下：“別在這秀恩愛了，你倆是去開房啊還是去咋地，趕緊走行不行？” 我這一看她這是酸了啊。 也就沒再刺激她，拍拍佟若卿肩膀：“那走吧，我先帶你回酒店睡一晚上，你也好好考慮考慮，如果真不想上了，明天我就帶你走。 但我覺得這樣不好，畢竟那是你爸，你總不能跟他斷絕關係一輩子不聯絡吧？” 有一說一，我巴不得佟若卿跟她爸斷絕關係。 可這話要直接說出來，不顯得我這人不懂事了麼？ 佟若卿沒表態，她從我懷裡出來伸手指了指學校：“我寢室裡還有不少東西，你能陪我去拿一下嗎？” 我點頭：“下次不用問我，想幹什麼直接幹就行，去哪我都陪你。” “嗎的，燻死我了。” 卓逸撇撇嘴扭頭就走，佟若卿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問我：“這是你朋友嗎？” 我隨口編了個謊：“這是我表妹，她剛失戀腦子不太正常，別跟她一般見識。” 然後我倆手挽著手往校園裡面走，佟若卿顯然把我的話當真了，她一個勁問卓逸今年多大、上學還是上班、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。 給卓逸整的這個無奈，還不能發火，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。 後來我們走到她公寓樓下，佟若卿鬆開我的手：“等我一下。” 緊接著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微信，沒過多久對方接起來，我聽見她問：“嘉慧，你在寢室嗎？”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，幾秒鐘之後佟若卿又說：“那你幫我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收拾丟下來好嗎？衣服就不用了，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回來拿。” 給我聽的直拍腦門，這什麼操作？ 她竟然給那個嘉慧打電話，讓人家幫她收拾東西，這是真不怕被打小報告啊。 於是我走過去對卓逸說：“小心點吧，這女孩她爸是冥府的人，手底下高手不少，她現在打電話這女生跟她爸還認識，估計一會兒就找來了。” “來不來先放到一邊，主要我有點沒看懂。” 卓逸從我口袋裡掏出煙盒：“你跟這女孩是男女朋友關係？那內個誰……就那個柳仙兒，叫……對，叫柳青青那個，你倆分了？” 我搖頭：“沒有啊，處著呢。” “嗯？” 卓逸瞄了眼佟若卿：“那你倆算怎麼回事，又處一個？” “這咋跟你解釋啊，挺複雜的。” 我掏出打火機幫卓女士點燃：“反正你就記住，別讓她知道青青的存在，也別告訴她咱們的身份，在她面前別用法術。 這女孩都不知道自己爸不是正常人，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，別把她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行了。” “等會兒，這些破事我不關心，我不是問你這個。” 卓逸又指了指佟若卿：“我想問，你倆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？如果是，一會兒她爸來了，那我殺還是不殺。” 我心說你有這本事麼，還殺人家。 想著給她留點面子，就沒直接說：“隨你吧。” 卓逸微微頷首，叼根菸往那一站不說話了，可她抽菸的畫面我越看越覺得彆扭。 她奪舍的這具軀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