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末的海參崴還算風和日麗。 本來這地方緯度就不高,兩天前那場雪應該只是個意外,走到院子裡,陽光曬在身上還挺暖和,不過颳風時候還是能感覺到絲絲寒意。 雅科夫是帶人回來的,院子裡有不少大漢守著,看我下樓之後他還迎上來:“您姓顧對嗎?顧先生,阿列克謝他……” “卓逸跟我說了,沒事,我自己搞定吧。” 我抬手打斷他:“雅科夫先生中文說的真好,不過你歲數比我大不少,喊顧先生怪彆扭的,叫我顧言就行。” 他也不扭捏,答應的特乾脆:“好,那我喊你名字,父親說你在休息,我讓廚房準備了點吃的,現在端上來嗎?” “謝謝啊,不著急,等會兒再吃吧。” 我伸手指著坐在海邊的張琪:“我過去喊她,然後我倆一起吃。” 一聽這話,雅科夫表情有點不好看:“用我派人跟你一起過去嗎?這女人很厲害,我怕你有危險。” 我衝他擺手:“不用不用,她不會對我怎麼樣,你放心,給我根菸就行了。” 雅科夫還是不放心,眉頭皺著一直沒鬆開,但也沒多說什麼,遞給我一根菸,等我叼在嘴上他還幫我點著了。 然後我夾著煙往張琪那邊走,零上幾度的天,她就穿條黑色的露肩長裙坐在沙灘上,偶爾海風拂過吹起她的頭髮,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孤零零。 我直接坐到她身邊:“什麼時候醒的?” 她眼睛一直盯著天際線,說話也有些漫不經心:“今天凌晨,看你睡的很沉就沒打擾你。” “你不會在這坐一上午吧?” 張琪沒回答,反倒問我:“柳青青在三樓窗臺,正朝這邊看,不介意麼?” “問我還是問她?” 我看著她的側臉:“咱倆之間的事兒青青都知道,她挺明事理的,但你要說一點都不介意也不可能,估計就是想看看熱鬧。 要是問我的話,我只能說我心裡挺坦蕩的,沒覺得跟你坐一起有什麼,反正只要你不介意,那我肯定不介意。” “嗯。” 她從鼻腔裡哼出一個字,然後就沒動靜了。 張琪不說話,我也不知道該說啥,兩個人坐在沙灘上望著海景。 這地方應該離艦隊基地不遠,十幾公里外有艘噸位不大的導彈艇,正在視線裡晃悠。 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,我現在的體格子,能扛住一發導彈麼? 正想著,突然感覺後背有點發燙,憑我修煉半年巫術得出的結論,那應該是青青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幾分火氣,所以對魂魄造成了一定威壓。 我就沒敢再傻坐著,開始跟張琪搭話:“哎,本來臨下樓之前有很多話想說,結果往你身邊一坐全忘了。 所以還是不說了,海風太硬,你也沒完全恢復,雅科夫讓人準備午餐了,先回去吃點東西,然後我再幫你看看身上傷怎麼樣了。” 說完我從地上爬起來,又伸出手想去拽張琪。 張琪往旁邊微微側了下身子,避開我的動作:“不用了,我要回島裡,留在這裡只是想等你醒來之後道個別。 那個封魔陣,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幫你解開了,這次算我欠你一條命,等你需要的時候我會還給你的。” 她這話說的多少有點驚悚,都給我整不會了:“沒必要這樣吧?我只是用靈氣幫你中和一下聖光,能恢復過來還是靠你自己意志力還有身上的印記。” 看她沒吭聲,我思考片刻,又蹲在她面前:“這樣,阿列克謝對我有用,你把他交給我,如果身體允許就把卓逸的封魔陣也解開,就當還我人情了行麼? 再就是你昏迷時候我說的那些話,不知道你聽沒聽見,如果聽見了,我希望你能考慮考慮,我真不希望咱倆關係變成現在這樣。 別再一條路走到黑了,在國內生活不好麼?你有多久沒回家看看了。” 我覺得自己勸的已經夠到到位了。 可張琪一句話就把我前面說的都給堵了回去:“師父對我很好,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,她為了利用我所以才接近。” 她繼續解釋:“我知道天心島的所作所為不是正道,但卓逸也說了,那不是想來就能來、想走就能走的地方,我可以一走了之,但長老院不會善罷甘休,不光師父會被罰,我的餘生也肯定不得安寧。 也別說你能保護我,你現在的能力還不如我,況且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人在找你,你現在自身難保。” 我被她說的不知道該咋接話了。 因為這些都是事實,我壓根沒法反駁。 又是一陣沉默,當那艘導彈艇徹底遠離視線的時候,張琪才從地上爬起來:“我不會再找你麻煩,但師父一直惦記學校下面那個封印,她不會輕易放棄。 等幫卓逸解開封魔陣,我就要回島裡去了,下次見面不知道何年何月,你自己多保重。” 我趕緊喊了聲:“回島不是要受罰麼?卓逸說她能幫你想辦法,不再留一段時間了?” “不用了,罰不罰我根本不在乎,之所以答應她要留下,是因為覺得自己要死了,想在你身邊多待一陣子。” 她回頭看我:“現在我好了,柳青青也在,我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