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弟,睡著了嗎?”姐姐用腳蹬了弟弟一下。
弟弟那邊就傳來了鼾聲。
“別騙我了,我知道你裝睡的時候才會打鼾。”姐姐咯咯笑道。
“睡著了,我也打鼾。”弟弟沒好氣地說道。我屁屁還痛呢,你想講和就講和啊?那我豈不是沒面子?
“弟弟,你還在生的我氣呢?”
“哼。”
“姐又不知道爺爺會跑去萬興聾子家喝酒。”
“哼!”弟弟火氣更大了,我生什麼氣,你心裡難道沒有數麼?
“姐也不該冤枉你。當時你想想看,姐就算承認了那錢是姐偷的,爺爺就會不懷疑你了麼?你可是要知道,凡是幹壞事都是算到你頭上的,這一回不算到你頭上,你覺得爺爺會相信麼?最後,咱們兩個都得捱打。你說對不對?”
姐姐分析得好有道理,弟弟想來想去,好像感覺姐姐真的是用心良苦。
“弟弟。”
“哼。”
“還生姐的氣呢?”
“你說是五塊錢。”
“這也不能怪姐,本來姐是拿了十塊錢。可是去買辣條的時候,碰到肖雲霞了。我見他眼巴巴地好可憐,就分給她五塊錢。她說等有了錢會還給咱們。”
“哼!”弟弟還是不開心,我更可憐呢,誰來可憐我?錢是你偷的,辣條也是你吃的,最後打是我挨的。誰能比我慘?
“弟弟,你身上藏了個什麼東西,怎麼硬硬的?”姐姐用腳踢弟弟的時候,踢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。
“我困了。”弟弟一轉身,朝外面睡著。用手從褲頭將那個黑乎乎的令牌掏出來,藏在枕頭底下。
小孩子心性至純,沒一會,就沉入了夢鄉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張吉東突然覺得屁股辣辣的一痛,睜開眼睛一看,卻發現自己又被按在長凳上了,感覺這手法跟平日有些不同,力度還是拿捏的部位差別很大,便回頭一看,卻發現按住自己的不是爺爺,而是昨天晚上在那土堆後面的矮樹下撞見的那個中年人。
張吉東這就來氣了:“你孃的!你憑麼子打老子啊?”
中年人卻一點事都不惱,嘿嘿一笑:“我以為你是個泥人,一點脾氣都沒有呢!你要是一點脾性都沒有,我懶得理你,我道門的傳承寧願荒廢也不能夠給個窩囊廢。”
“你全家都是窩囊廢!老子才不是呢!”張吉東怒了,老子的屁股只有我爺爺打得!姐姐有時候也打得,主要是打不贏,生下來,她個頭就高,長得比自己還像男孩,力氣還大。在肚子裡就沒搞贏她,生下來更搞不贏了。
“不是就好。”中年人揚起手重重地在張吉東屁股上扇了一下。
張吉東本來是想罵孃的,可是都被別人按在凳子上了,要是罵了,肯定打得更重,待會等這個狗日的鬆了手,跑遠點再罵回來。
“你憑什麼打老子啊?”
“師父打徒弟,打不打得?”中年人冷哼一聲。
“打得。”張吉東突然覺得不對,師父打徒弟是打得,但我又不是你徒弟,“老子又不是你徒弟。”
“待會你給我下了跪,我傳你道法,你就是我徒弟了。”中年人說道。
“學道法有啥子好處?學東西一點都不好。”張吉東只知道學東西就要捱打。作業沒做完要捱打,上課講小話要捱打,背不了課文要捱打,默寫不出生字要捱打,上課挨老師打,下課挨同學打,回家挨姐姐打。現在再學道法,連做夢都要捱打。這日子沒法過了!
“好處多得很。你可以打得贏任何人。”中年人說道。
“那老子也不學,打了別人,還是要挨爺爺打。”張吉東連忙搖頭。
“那你跟我學了道法,你爺爺怎麼打你都不痛。”中年人說道。
“你不騙我?”
“我不騙你!”中年人氣炸了,還是第一次教個為了捱打才肯拜師的徒弟。教個這麼蠢笨的徒弟,將來去見祖師爺不知道會不會被祖師爺打死。
“那我就學。”張吉東想起以後被別人怎麼打都不覺得痛,心裡就很高興,臉上也露出了笑容。張吉靈以後要打,就讓她使勁打。打了右邊,我還讓她打左邊。張吉東腦子裡出現了一個畫面,張吉靈打自己打得想哭,張吉東忍不住就噗嗤笑出聲來。
“明天早上早點起來,到後山去。把那個令牌帶著。”中年人說道。
張吉東終於陷入甜甜的夢想。
“啪!”
屁股火燒火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