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河村的狗一晚上都很不安寧,不停地吠叫著。接連平時睡得很死的肥豬這晚上也在豬圈裡嗷嗷叫個不停。雞鴨平常都會自己回家鑽進窩裡。但是這一天,家家戶戶的雞鴨不肯回家,到處亂躥亂跳。
張保國爬起床來,走到外面到處看了看:“不對勁啊,我怎麼總是心神不寧啊?”
張保國婆娘羅秀紅穿著一個背心就走了出來:“你一晚上折騰來折騰去,幹什麼呀?”
“不對勁,不對勁啊,今天晚上村子裡雞犬不寧,只怕是要出事。”張保國說道。
“只怕是要變天了。天氣悶,才會這樣。”羅秀紅說道。
“你什麼時候見過變天的時候狗叫得這麼兇的?”張保國反問道。
“還不是因為村子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。”羅秀紅說道。
“都走得差不多了,我說吉東他們一家走得那麼急了,他們肯定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麼。婆娘,趕快收拾東西,我們連夜就走。”張保國說道。
“保漢不是講不要聽吉東蠱惑,等我們一走,房子都給拆了怎麼辦?”羅秀紅問道。
“總比沒命強吧?”張保國說道。
羅秀紅準備去清理物品,被張保國一把拉住:“東西也別清了,把存摺銀行卡都拿上,帶上手機,我們馬上走。我擔心再晚就來不及了。要是沒事發生,我們過兩天就回來。”
羅秀紅也有些慌,忙把家裡的現金銀行卡存摺之類的全部塞進一個包裡。這個時候張保國已經發動了他的燃油三輪車。
張保國本來準備直接走,但猶豫了一下,還是在張保漢家門口停了一下。
“保漢,保漢!”張保國大聲喊道。
不一會,張保漢家的燈亮了。
“誰啊,大晚上的,喊魂呢。好不容易才睡著。又被吵醒了。”劉英埋怨道。
張保漢連忙說道:“豬婆娘,莫嚎了,是我哥。”
劉英這才住了嘴。
張保漢披著一件單衣走到了外面,裡面就穿著一件白背心,下面穿著一條短褲。
“哥,這麼晚幹什麼呢?”張保漢說道。
“今天晚上我都心神不寧,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,村子裡雞犬不寧,這事不簡單。兄弟,你也別在村子裡待著了,先出去躲幾天,看看情況,要是沒事再回來也不晚。”張保國說道。
張保漢笑個不停:“哥,你被吉東那狗崽子給嚇住了。你肯定是被唬住了。他就是故意唬大夥的。我敢保證,村子裡這麼多事都是那個狗崽子搞出來的。你放二十四個心,天塌不下來。”
“保漢,聽哥一句勸,帶著你婆娘出去幾天。房子、田土都沒有命重要。吉東這些年雖然沒幫村裡做什麼好事,但也沒害過人。你記他的仇,不也是你自找的麼?別置氣了,我覺得這次真的不對勁。”張保國說道。
張保國不該提起張吉東,提起張吉東,張保漢就徹底瘋狂了。
“哥,你是我親哥嗎?怎麼幫著別人講話呢?你走你的吧,等你家的房子被別人給推了,你回來哭吧,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眼淚。我是不會走的,死也不走。”張保漢轉身就進了屋。
“我們走吧。你勸不動他的。”羅秀紅說道。
張保國嘆了一口氣,自己的親弟弟啊,怎麼感覺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呢?張保漢那句“死也不走”刺痛了張保國的心。只怕是要一語成讖了啊!
張保國開著三輪車到了馬路上,發現路上竟然可以看到有車燈光在前方閃爍,看來像他一樣半夜裡趕路的人也有不少。還沒走出雙河的地界,就聽見樅樹嶺那邊傳來一陣轟響。
“完了完了!保漢一家都沒跑出來呢!你快給保漢打個電話吧。”張保國沒有停車,含著淚向羅秀紅說道。
羅秀紅的電話沒打通,張保漢把手機關機了。
“怎麼不打呢?快點打啊,怎麼說也是我親兄弟啊!”張保國吼了一句。
“打不通,他手機關機了。劉英的也關機了。”羅秀紅委屈地說道。
“唉!走吧。”張保國無奈地說道。
這個時候,張吉東一行已經到了省城,車已經停在黃時銓安排的停車場裡。到了這裡已經基本上安全了,一行人準備在省城休息一晚上,第二天再乘坐高鐵或者是飛機前往京城。
“接到你們的電話,我就聯絡好了停車場,這個停車場比較偏僻,平時也停不了幾臺車,我去跟停車場管理方說了一下,人家很爽快地答應長租了。價格也很實惠。走,先去酒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