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約會？

江沅走路的步子頓了一下，沒有說話。

突然地，又想起昨天下午那一幕了，想了想，問：“怎麼以前也沒聽你說過，你還有個哥哥？”

“……他有什麼好說的。”

6川怔了一下，嘴角一撇。

他母親去世的時候，6淳還不到四十，他介意的，從來都不是他二婚，而是他娶的那個人，是張雅沁。尤其讓他膈應的是，張雅沁將6遠帶進門那會兒，他就叫6遠。為什麼不是張遠、李遠、王遠，偏偏是6遠？這件事他其實也想過，甚至還猜測過，6遠會不會是6淳在外的私生子？

只是，這想法每每出現，便會被他自己給否決掉。

太可笑了。

6遠比他還大幾歲，如果真是6淳的兒子，那他和他母親，豈不是像一場笑話？他不接受這種可能性，也不想去調查，更不想和那一對母子產生絲毫的牽扯。

因為江沅提起他，6川臉色都不好了。

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，江沅便猜測，這兩兄弟，感情應該挺一般。

一起走了幾步，6川便轉移話題問：“想吃什麼？”

“你想吃什麼？”

江沅想了想，告訴他：“這附近有一家專門賣早點的，生意很好，要不要去？”

“都有什麼？”

“嗯，油條豆漿，稀飯豆腐腦，還有胡辣湯和小籠包。”

“挺全啊~”

6川笑了笑，“那就這家吧，難得見你推薦一個。”

商量好，兩個人便一起往小吃店走。心裡壓著好幾件事，江沅情緒不高，也沒什麼話好說，反倒是6川，因為終於放假，情緒高漲得很，沒走幾步，又問：“暑假打算幹什麼？”

江沅“啊”了一聲。

“你想什麼呢？”

6川身子俯低，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，毫無徵兆地，抬手在她眼角彈了一下，“下眼皮都腫了，昨晚做賊去了？”

“沒。”

江沅抬手摸著眼角，笑得勉強。

6川去拉她手，江沅指尖一縮，又躲了一下。

“……”

四目相對，6川看著她，那張俊臉漸漸地籠上了一層不滿，許久，“嘖”了一聲，道：“之前沒畢業吧，也就不說什麼了。現在這都畢業了，手還不讓牽——”

“江沅同學，你覺得我們這像談戀愛嗎？”

他說著話，又一次伸手，不由分說地將她一隻手牢牢握住。

他手掌很寬，清瘦，骨節分明，江沅一隻手被他握住，能感覺到那股子強勢霸道的力氣，也不曉得為何，心情就有點難受了，堵得慌。

她不說話，模樣看上去還有幾分委屈，6川訝異地笑了下，若有所思地問：“就牽個手，至於嗎？”

“要不我們還是算了？”

江沅突然說。

兩個人都走到小吃店門口了，6川因為她這句話，硬生生地止了步子，垂眸盯著她。

胸腔裡那團火，幾乎是一瞬間就起來了。

“兩位吃什麼，裡面走哈。”

看見來人，小吃店的服務員第一時間招呼起來。

6川鬆開了江沅的手，率先抬步，徑直走到了最裡面一張桌邊坐下，朝擦桌子的服務員開口說：“三籠包子，兩碗豆漿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服務員應了聲，又問走到他跟前的江沅，“還有補充嗎？”

江沅搖搖頭，抬步過去，坐到了6川對面。

相對無言……

很快，服務員端來了小籠包。

江沅拿了筷子，眼看著6川沒拿，便將自己那一雙遞了過去。

睨了她一眼，6川沒接。

江沅的心頭橫亙著一團亂麻，很不是個滋味，小聲說：“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太合適。”

“過河拆橋？”

6川被她一副為難的樣子給氣笑了，“畢業了，我這靠山用不著了是不是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江沅立馬搖頭。

找不出合適的理由，只能說：“我們家這個情況，我……”

她手指捏緊了筷子，“我配不上你。”

6川吐出口氣，抬手握住了她拿著筷子的那隻手，輕柔地摩挲了兩下，憋的難受，索性又起身，坐到了她這一邊，無語地問道：“就不能不糾結這些問題麼？”

捱得近了，江沅一顆心又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