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羽的臉在這火光的照耀下，多加了幾分的淡漠。

少年唇間的香菸被點燃。

剛抽了一口。

一股嗆的味道湧入口鼻。

這菸草味道太過濃，一下子進來也太過突然。

南羽捂著口鼻，壓抑著咳了起來。

隨著一聲聲的咳嗽聲，少年的背順著牆，微微的蹲了下來。

咳嗽聲雖小，可他蒼白的臉都咳紅了。

好一會兒，氣息都還沒平下來。

南羽眼睛裡都咳紅了，才絕微平息了下來。

他眼裡多了幾分的冷意和默然。

這可……真是一個破敗不堪的身體啊。

南羽的手微微顫抖著，幾將煙舉到了唇邊，這一次只輕輕的抽了一口。

又猛烈的咳了起來。

又是許久才漸漸的平息下來。

因為這兩次劇烈的咳嗽，南羽的心口隱隱有些發疼。

他的手緊緊的抓著心口。

唇色絕微的蒼白，過了好久好久。

心口的疼痛的這才稍微緩解了下來。

南羽蹲著，頭仰著，微微往後靠，頹然的看著這巷子裡的四四方方的天空。

今晚無星，黑沉沉的夜色彷彿給這狹小的巷子更加的壓抑了。

南羽淡漠的眸色了，多了一層水光。

漸漸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。

……

他又一次因為心口痛發燒昏迷了一天一夜。

當他醒過來的時候，周圍空空如也。

桌子上又多了幾瓶新的的藥物。

他臉色上一點血色都沒有，唇色也是蒼白的。

他掀開被子，起身，走出去……

剛路過書房的門口的時候。

就聽到了從裡頭傳出來的聲音。

“羽兒怎麼會沒救，這麼多年不是好好的活過來了嗎？那些醫生到底會不會看病……”

方芙的怒氣的大喊。

“你冷靜了點。”南承的聲音隨之響起，“羽兒從出生的時候，醫生就說了羽兒那是先天性的心臟病，註定活不過三歲，如今他能活不到十六了，醫生已經盡力了。”

“你胡說！”方芙絲毫沒有冷靜下來的意思：“當初醫生說羽兒活不過三歲，如今他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？他還能再活幾十年。”

“你冷靜點，也不止是一個醫生說了，羽兒最多隻能活兩年了，當下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能匹配的心臟……”

南承突然沉默了：“手術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。”

方芙發了瘋一樣的衝了過來：“那你這不是讓羽兒死在手術檯上嗎？！南承，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讓他活下去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你暫時先別讓羽兒知道，我安排安排，儘快給他送國外去醫治。”

方芙最後直接哭了出來：“明明好好的，為什麼這幾個月羽兒的心臟的衰竭會加劇，肯定是我沒有照顧好他……”

……

少年單薄的身影站在空曠的走廊裡。

無力垂下的手緊緊的攥起。

臉色越發的蒼白了。

他的睫羽隨著裡面的傳出來的一句又一句話，顫了顫。

活不過兩年……

從那以後，方芙就隱約間發覺南羽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
比以前更靜，更不愛搭理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