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祖母一聲聲的逼問，他的唇微微一動，想說些什麼，可發現自己卻無話可說。

伊爾眸子裡帶著淡淡的悲傷和倔強無聲的和祖母對視著。

他一動不動，依舊護在了蘇清清前面。

伊祖母語氣越發的的冷硬：“殺了她。”

“……伊爾不要。”

伊爾聲音很輕。

可還是清楚的落到了伊祖母的耳朵裡，她勃然大怒：“你知道你不殺了她的後果是什麼！你會消失你會死亡，你會化成泡沫！伊爾，阻止這一切的辦法只有一個，就是殺了她。

這個人類已經受傷了，你正好殺了她。”

伊爾不服氣：“不會的，伊爾不會消失，安德莉雅答應伊爾了，會努力愛上伊爾的。”

伊祖母一怔，隨著這句話冰冷的目光落到了蘇清清身上。

沒人看的出來，她在想什麼。

但許久。

她笑了，笑中是滿滿的諷刺。

她停住笑意，看向伊爾：“那……這半年來，她有愛上你嗎？”

伊爾頓了一秒，虛聲道：“她，她有……”

“你如今為了這個人類不僅和我頂嘴，還學會撒謊了！”伊祖母滿眼的怒火：“伊爾，你是知道的，沒有什麼能瞞過我的眼睛，她沒有。她要是愛上你，你如今也不會是這幅虛弱的模樣。”

心裡不願承認，不願去碰觸的事實。

被人狠狠的掀開，更痛了。

伊爾眸子裡是悲傷，眼淚充斥著他的眼眶，他自欺欺人的道：“安德莉雅會的，她會的……她對伊爾很好，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上伊爾呢。”

伊祖母眸子一沉，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劍，塞到了伊爾的手裡，蒼老的手攥著他的手，強迫他去拿住那把短刀。

“聽話，伊爾，殺了這個人類，你就不會死了，你身上的詛咒就會解開了，你可以自由自在，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湛藍色的海里。”

蘇清清腳受傷了。

根本無法動彈。

聽著她們的話，也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
如今她半聲不吭，看著伊爾……的刀漸漸的過來。

眼看著刀子就要刺入蘇清清的胸膛。

轟隆一聲雷響。

伊爾恍然夢醒，看在定定看著他的蘇清清。

他怎麼可以對安德莉雅做出這種事情。

安德莉雅救了他。

安德莉雅為他受傷。

哐當。

伊爾手中的刀落地。

“不要，不要殺她，不要殺她……”

伊爾像是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他聲音帶著求饒，看向了祖母。

因為流血過多，蘇清清已經失去了漸漸的失去了意識。

朦朧中，只看到了伊爾跟著那群人魚走了。

——

昨晚在這座城鎮中，發生了一場戰爭。

奧波府邸已經破爛不堪，而更令人害怕的是那打殺之後滿地的血液，經過昨天一夜的大雨，將這血帶到了城市的各個角落。

路上還有被吹倒的樹等物。

還有如今生死未明，不見屍首的騎士和奧波等人。

人們圍在奧波公爵府邸附近議論紛紛，說著自己昨晚聽到的動靜和八卦。

直到，街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黑色長褂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