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緋後來才從自己的心腹口中得知了蘇清清在朝廷上說的那番話。
他躺在軟塌上,笑的眼角銀光閃閃。
許久,才靜了下來。
他不確定的問道:“她真的這麼說的?”
“是的,閣主,這是我親耳聽到的,真是這麼說的。
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帝皇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,估計今天發生的事又一次傳遍了這皇宮的每一個角落,甚至民間的百姓都在說呢。”
“你們覺得這是孩子氣的話?”
站在一旁的人不明白:“閣主,這不是嗎?”
殷緋笑了,他們終究還是不瞭解她。
她一個皇帝,從出生便是生活在勾心鬥角裡。
若說她沒有一點心眼。
那是不可能的。
那……她如今說出這番話,只是為了護著他?
殷緋此刻的笑容又多了幾分的味道,覺得自己又在妄想什麼呢。
最無情的,便是帝皇心了。
“下去吧。”
晚上。
殷緋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。
家破國亡,居於人下的恥辱,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被無情的踐踏。
可是那個女人似乎不曾強迫過他什麼。
無條件的對他好,任何吃的穿的用的,稀奇的東西,她總是會送過來。
而他緊繃著臉,在她每一次到來的時候,都不給好臉色。
可她的溫柔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。
殷緋有這麼一刻會想,要不就這麼把自己給出去,與她過一輩子得了。
可等他剛有這個想法,大匈攻了過來,沒幾天偏逼近了大夏的王朝。
聽聞,眾人跪求處死他,把百姓的大夏的亡國的之恨都怪罪在他的身上。
陛下無錯。
百姓無錯。
所有人都錯。
錯的只是他一個日日待在後宮的男子。
殷緋不想死。
想著北月清總歸是對他好的,只要她護著他,他就不會死。
他在寢宮裡找到了她。
最後……卻落了一個被她一劍穿心的下場。
女帝親手弒了殷緋,以示決心,軍心大震,從而贏下了這場戰役。
那個人最後那張冷漠的臉還在自己的腦海裡。
可這一世一切都好像變了。
就連北月清,給他的感覺也不一樣了。
上一世,剛想將自己敏感脆弱的心交出去,面前的人卻變了臉色。
這一世,他不可能。
可北月清那張臉又再一次的浮現在腦海。
生動靈現,她站在樹下,他遠遠的看著她。
她似乎察覺到什麼,轉頭看了過來,臉上又浮現了那一抹無奈的寵溺。
她向他走過來。
他望著她。
可畫面一變,她手裡的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把劍,沒入了他的胸口。
他痛的渾身都在顫抖。
殷緋驚醒了過來,眸子恍然,身上被汗溼透了。
只一秒,殷緋意識就回籠了。
這不是在的房間。
周圍的東西都在輕幅度的顛簸,好像是一輛馬車。
殷緋坐了起來,發現自己的手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綁住了。
而這個馬車也不是一般的馬車。
馬車裡頭特意裝置了鐵籠。
外頭夜色朦朧。
夜風淒寒。
在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之後,殷緋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,猶如風雨欲來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