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！

又是一個耳光抽過去，這次抽的是另一邊臉。

上官雲朵的臉頰瞬間腫起來，鼻子和嘴巴不斷往外滲血。

突然，她笑了。

她笑著看向林昊，死死盯著他的眼睛，淚水卻在眼眶裡打轉。

因為臉頰被打腫的緣故，她吐字不清：“也就是說，你其實是喜歡雲歆的，是吧？”

“賤人！關你什麼事？！”林昊嘶吼。

“殺了我吧。”她說道。

“什麼？”林昊突然愣住了。

“為雲歆報仇，殺了我。”

她的神情古井不波，平靜地可怕：“我說殺了你替雲歆陪葬，事實上怪誰呢？怪你？你被我逼著給我治病，如果不是我逼你治病，雲歆就不會死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扮成雲歆的樣子，不是為了侮辱她。”

上官雲朵的語氣，彷彿如夢囈一般，吶吶道：“以前我沒有感情，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恨，我對父母和爺爺都沒親情，唯獨對雲歆……或許也不算感情吧？但是我知道，這世上唯有那麼一個人，跟我長得一模一樣，所以即便那時候沒感情，依然對雲歆有一種很特殊的東西。她不在了，她的所有東西都給我了，我欠了她太多太多，所以……我用從她那裡得到的記憶，扮成她的樣子，我以為只有這樣才能留住她，因為……至少在外人看來，打扮成那個樣子愛飆車的女孩，她是上官雲歆不是上官雲朵，至少在那些人看來……雲歆還活在世上……”

淚水，順著腫脹的臉頰滾落。

她的眼神中寫滿了回憶，寫滿了歉疚和無可奈何。

“你怎麼……”林昊徹底被驚呆了。

“你以為痛苦的只有你？”

上官雲朵笑著看他，一邊笑一邊在流淚：“我的妹妹沒有了，結果我成了受益者，是她的生命成就了我，如果可以……我希望死的是我，所以殺了我吧。”

是啊，她心裡的痛苦沒人知道。

她現在已經有感情了。

她對妹妹的情感不輸任何人，最重要的是妹妹因她而死，妹妹死去原本是悲傷的事，她卻從中獲得絕大利益。

用妹妹的生命換取她的實力，這對她而言是何等的痛苦？

“殺了我啊！”

上官雲朵突然一把抓住，林昊拿著軟劍的右手，用力拖著往自己脖子上抹，嘶聲咆哮：“動手！”

人，總是喜歡推卸責任。

當自己受到傷害時，總會把責任歸咎他人。

好比得知妹妹死了，上官雲朵發瘋似的攻擊林昊，說什麼要他給妹妹陪葬。

好比林昊又認為是上官雲朵，才導致上官雲歆魂飛魄散。

他們恨透了彼此。

豈不知……

雙方有一點完全相同，都出於對上官雲歆的感情！

“我不會再恨你。”

林昊抽回手，轉身朝江岸游去，身後丟下一句話：“但也希望不再相見。”
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，上官雲朵呆呆的浮在水裡，淚如雨下低聲呢喃：“雲歆，看到了嗎？我以為他是欺負你的壞蛋，因為你說愛上他了，當初我才沒殺他，可是……看到了嗎？你的願望實現了，他也喜歡你。他瘋了一樣的要給你報仇，這說明……他喜歡你，你要是能看到的話，該有多好……”

鏹！

林昊這邊剛溼淋淋的上岸，四個黑衣人呈扇形把他包圍，兵器出鞘感知鎖定他。

彷彿沒看到他們似的，林昊繼續邁步朝前走。

同時，四個黑衣人已經看到了，遠遠正往岸邊遊的上官雲朵，看到她腫得很高的臉頰，一個個既驚又怒就要動手。

“讓他走。”上官雲朵淡淡說道。

“大小姐！”

“我說，讓他走，沒聽到麼？！”上官雲朵厲喝。

“是！”

四個人主動讓開了路。

林昊腳步由始至終都沒停，也不看那四個黑衣人，慢慢朝遠處公路走去。

這一刻，他覺得心裡特麼空。

以前，他雖然沒辦法為上官云溪的魂飛魄散，找到一個真正合理的仇人，但他心裡對上官雲朵還是有恨的，覺得是她奪走了上官雲歆的命。

可現在……

連這點恨意也消失了，他的心也徹底空了。

“林昊，你……怎麼樣？”莎薇趕忙追過來。

林昊繼續往前走，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