鬍子拉碴。

形象實在不敢恭維。

大城市街邊多的是髮廊，林昊徑直朝不遠處走去——反正蘇慧還得很久。

“先生，你好。”一個女孩甜甜的笑。

“剪頭髮。”

“好的，您這邊請。”

女孩把林昊帶到座位上，微笑道：“先生，先洗頭吧？”

林昊趁機拿出手機，說道：“有沒有充電器？我要充一下電，謝謝。”

女孩很快找來充電器，然後開始幫林昊洗頭。

在秦嶺，連續幾十個小時不間斷，把墓裡的玉片運送出來，林昊精神已經很疲憊了，加上女孩洗頭技術不錯，他索性趁機閉目養神。

女孩不說話。

他也不說話。

不過……

他聽到附近說話的聲音。

“小姐，你髮質很乾燥，都有好多分叉了，做個保養吧？”

“美女，這個髮型不適合你，我覺得燙一下才好。”

“這位大哥，你要不辦個會員卡吧？今天我們搞優惠，辦會員卡八折哦……”

附近幾個接受服務的客人，遭受著悲催的狂轟亂炸。

這在髮廊裡很常見。

洗頭。

沖水。

半個小時之後，女孩把林昊帶到座位上，然後去找美髮師。

林昊坐在理髮的位置上，聽到不遠處傳來對話聲……

“師傅，剪頭髮。”女孩對一個美髮師說。

“只剪頭髮？”

“嗯。”女孩點頭。

通常來說，規模較大的髮廊裡面，無論洗頭小妹還是美髮師，都是以輪牌方式工作，輪到誰誰上。

跟女孩說話的美髮師，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男青年，染著一頭很刺眼的紫發。

他眉頭明顯皺起，不悅地瞪著女孩：“燕子，你到底怎麼回事？每次都不推薦產品，剪頭髮才幾個錢？你要是再這樣，別怪我找老闆！”

做造型的客人，動輒幾百甚至上千塊，美髮師分成就會很高。

反之，剪頭髮才30塊錢，提成少得可憐。

“我……客人只要求剪頭髮……”女孩委屈的說道。

“你就是做這行的，得去說服客人！像你這樣還幹個屁啊？何況我看到你沒推薦！”美髮師一臉怒意。

女孩提成高不高他不關心，他關心的是自己提成很低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女孩低著頭。

“喂！有沒有人剪頭髮？”遠處傳來喊聲。

儘管對話聲音不大，隔著這麼遠一般人聽不到，卻不可能逃過林昊的耳朵，他故意這麼大喊一聲，是想替那個女孩解圍。

“來了來了。’

美髮師趕忙走過來，臉上帶著職業性笑容，一邊拿圍巾一邊說道：“先生，你想要剪什麼髮型？”

“你看著辦就行。”林昊隨口說道。

“好嘞！”

戴上圍巾之後，美髮師眉頭皺了起來：“先生，你這髮質不行啊，好多頭髮都分叉了，我建議你做個焗油，這樣的話……”

不等他把話說完，林昊毫不客氣打斷：“我不焗油，不染髮，不燙髮，不辦會員卡——在你剪完之前，誰先說話誰是王八蛋。”

嘎！

美髮師明顯愣了片刻。

跟客人推銷產品，是每個美髮師的工作，推銷就表示有可能失敗，能成功三成就很不錯了。

客人可以拒絕推銷，可是他……

誰先說話誰是王八蛋！

美髮師氣得半死，忍不住咬牙道：“你怎麼罵人？！”

“看，你說話了。”

透過前面的鏡子，林昊撇撇嘴：“都說了，誰先說話誰是王八蛋——我哪有罵你？你不說話不就行了？誰讓你說話的？”

噗！

美髮師幾乎要吐血，對裡面大喊道：“過牌！換個人！”

過牌就表示，他放棄了當前輪到的客人，又得重新從後面輪牌：反正只是剪頭髮，幾塊錢提成他也看不上，才不受這種窩囊氣呢！

“就你那技術，我也不放心讓你剪，呵呵……”林昊笑道。

“你……”

美髮師怒氣衝衝的要離開，恰好聽到林昊這句話，不由勃然大怒：“你什麼意思？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？你憑什麼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想說，沒有比你厲害的技術，就沒資格這麼說？”